郎金镰总算赶到了,看到如同死狗一般被拖出来的刘继安,他连忙喝止。
“杜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锦衣卫抓人总要事先打个招呼,怎么随随便便就冲进来抓我刑部的人?”金镰愤怒的质问一声道。
“金大人,下官并非抓人而来,不过看到有人犯了朝廷律法,就不能不袖手旁观了!”杜重不卑不亢的道。
“刘继安犯了什么罪?”
“诬良为盗,滥用私刑,还有私纵犯人以及贪污盘剥犯人家属等等。”
“这么多罪,你们有证据吗?”
“金大人,好久不见!”
“孟岩,你怎么会在这里?”见到孟岩,金镰微微一惊,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最近朝廷发生的诸多事情都跟他有关,但他却跟一个没事人似得,活的滋滋润润的,就连皇帝都对他优渥有加,宠信不已。
对于这样一个年轻人,官场中很多人都将他看成是一个佞臣,可偏偏他的名声却不差,尤其是老百姓更是将他看做是一个英雄。
“金大人不是要证据吗,我就是证据。”孟岩微微一笑,解开自己的衣服。
“啊……”满身都是伤痕,很显然这都是没多久才添上的新伤。
“大腿上还有,金大人要不要下官把裤子也脱了?”
“不,不用了,孟大人这些伤是刘继安造成的?”金镰不相信道,“本官还是不相信,以孟大人的伸手,十个刘继安也不是你的对手。”
“是,十个刘继安那样的蠢猪都不是下官的对手,但这里是刑部大牢,下官可只有一双手呀!”
金镰明白了,这个刘继安一定被坑了,而且还是主动跳进人家挖的坑!
孟岩说的对,这就是个蠢猪。
“孟大人,本官还是不明白,你来刑部大牢做什么?”金镰仿佛嗅到了一丝危险。
“金大人,下官本来跟刑部也没什么过节,只是下官的红颜知己,也就是松鹤楼的闻小雨掌柜要来刑部大牢看望一个姐妹,下官没来过刑部大牢,也好奇她的姐妹是什么样,犯了什么罪,于是就跟着一起来了,谁曾想,这刘继安硬说我是什么奸夫,还让人把我抓了起来,之后,严刑拷打不算,还逼着下官承认就是奸夫……”
听着孟岩的叙说,金镰倒吸一口冷气,闻小雨跟白素心的关系他这个刑部右侍郎怎么会不知道。
这件案子本来就证据不足,刑部顶着东厂的压力,才留下白素心一条命,已等待转机的。
没想到,把这煞星给卷进来了。
这不知道是不是“转机”还是刑部的“危机”!
同行过来的刑部官员一个个也是傻眼,这刘继安是不是傻缺了,敢这么干,不是嫌自己命长吗?
就算刘继安怀疑“孟岩”是所谓的奸夫,他也不应该自己下令扣人,报告给东厂得了。
何必自找麻烦?
这家伙一定是跟东厂有关系,加上立功心切,这才遭致的祸患,结果没能栽赃到人,还把自己给栽进去了。
这个孟岩真是“丧门星”,到那个衙门,哪个衙门就倒霉,大兴县令让他把官儿给整没了,锦衣卫北衙也让他个整垮了,下一个别不是刑部吧?
“刘继安怀疑你,孟大人就没有辩解,告知身份吗?”金镰暗恨,明明可以亮明身份,你却故意的不说,这不是坑人吗?
有你们这么坑人的吗?
“这金大人可就冤枉下官了,下官可是连姓名都告诉刘继安大人了,不信的话,您可以问他,刚才在牢里,刘大人的手下们也都听见了!”孟岩道。
“你们都听见了?”金镰吃惊的问道。
“听,听见了……”狱卒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
“气死本官了!”金镰感到胸口一阵钻心的疼痛,这个刘继安真是把刑部害惨了。
“金大人,虽然逮捕刘继安在程序上还有些问题,不过,根据我们手中掌握的证据,相信这不是问题,如果金大人质疑要我们把程序走完再来提人,那也没问题,只是,我们必须派人看守!”孟岩无意于跟刑部闹僵,白素心的案子还需要他们配合呢。
金镰听得出来,孟岩没有针对刑部的意思,他这样做,也合情合理,刑部上下也挑不出错来。
“不用了,刘继安犯了罪,我们刑部也不包庇他,你们带走就是了。”金镰一挥手道。
“金大人?”
“你们是不是嫌刑部丢人丢的还不够?”金镰一转身,厉声呵斥那些跟过来的刑部的官员们。
“金大人,多谢,下官等告退!”杜重一抱拳,带着刘继安和孟岩朝刑部大牢门口走去。
金镰望着远去的孟岩等人,一跺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事儿闹得,刑部要成天下的笑柄了,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的乌纱帽要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