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可能跟王振这样一个贪婪自私人成为朋友。
所以不管孟岩怎么做,怎么说,王振都不会说他的好话,就算说了,那也是形势所迫,绝非他的本心。
孟岩没有为自己辩解,就是郭怒想要开口,也被孟岩眼神悄然制止了。
不说孟岩的解释和辩解没有用,就算有用,皇帝能听进去多少呢?
他是相信一个跟随他多年,亦师亦父的王振,还是相信一个才见过两三面年轻臣子呢?
朱祁镇是皇帝,老朱家的基因似乎也不差,王振的话里明显带着对孟岩的敌意。
但朱祁镇的目光投向了郭怒!
孟岩是郭怒未来的女婿,王振跟郭怒在东宫的时候就是水火不容,偏偏这两人都是他信任的人!
如今郭怒是爱屋及乌,而王振则因为郭怒的关系,针对孟岩,倒也是有可能的。
王振这个人气量小,朱祁镇是知道的,但是他对自己够忠心,也实心办事。
退一步说,王振说的也不无道理,何况孟岩所言也有些年轻气盛,这说和做可不是一回事儿。
战争也不是纸上谈兵。
何况,朱祁镇也不会因为孟岩的这些话,就会真的改变当前的征讨麓川思任发的军事行动。
“王先生,麓川的战事也先不说,眼下说的瓦剌人刺杀孟爱卿一事,郭爱卿已经派人暂时看住了会同馆,刺杀孟爱卿的凶徒就在里面,这件事如何处置?”朱祁镇道。
“主子,抓人容易,可如何处置?”王振道,“万一刺激了瓦剌人,挑起边关战火,朝廷如何应对?”
“瓦剌人在大明的京城刺杀我们的臣子,我们如果不闻不问,那叫天下人怎么看,那些番邦使臣又怎么看,大明的威仪何在,圣上的威信何在?”郭怒掷地有声道。
朱祁镇郑重的点了点头,郭怒说的一点儿都不错,换做寻常百姓家,这样的事情也是不能容忍的,何况是威服四海的大明朝廷?
如果不闻不问,或者只是简单的问责,岂不是让瓦剌人更觉的大明软弱可欺?
“圣上,小臣觉得这倒是一个敲打也先的好机会!”孟岩说道,“既可以不伤国体,又能给对方一个教训!”
“孟爱卿,你说!”
“且不说也先还没有做好跟我大明开战的准备,就算他有心要南下,我大明也无惧他,而这一次行刺小臣的人其实是北元大汗脱脱不花身边的铁血死士,而他们却没有用自己的身份,反而假扮的是也先身边骁狼卫。”孟岩解释道,“小臣猜想,他们是想杀掉小臣之后,嫁祸给也先,让朝廷对也先猜忌和忌恨,故意的挑起大明跟瓦剌的争斗,他们好渔翁得利!”
“这一切都是孟大人的猜测,现在一个活口都没有抓到,如何能证实你所言?”
“带队刺杀小臣的人,小臣认识,他叫哲理木,微臣在北元卧底细作的时候,他还是小臣的副手,而且小臣暴露身份也是因为他给微臣在酒中下药……”
“没想到爱卿身份暴露还有这样一段隐情!”朱祁镇听了之后,大为感叹道。
“咱家很好奇,为何北元大汗脱脱不花帐下那么多人,偏偏会选中你呢?”
“可能是因为我跟阿勒海公主的关系,哲理木跟我的关系最密切,他就选择了我。”
“嫉妒是一种原罪,他是的副手,你也不会太过防备他,下手很容易!”
“圣上,孟岩的意思是,我们抓也先的人,放过脱脱不花的人,这样既是给也先一个警告,同时也告诉也先,这一次你的人被抓是脱脱不花在暗中陷害你,这样也符合刚才王公公的想法,挑起也先跟脱脱不花的争斗!”郭怒解释道。
“嗯,郭爱卿说的有道理!”朱祁镇扭头问王振道,“先生,你怎么看?”
“这么做倒是可以将影响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之内!”王振点了点头说道。
这件事从源头看,就是瓦剌人搞出来的,现在还差点儿牺牲了一个卧底十年的细作。
这一口气大明朝廷是不可能轻易的吞下去的!
王振就算怎么拦都拦不住,到时候满朝文武的吐沫星子都能将他给淹死!
找死也不是这么一个找法。
只能说,这又让郭怒等人找到了一个机会,这件事要是办漂亮了,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挡他出任锦衣卫指挥使了!
何况在调停王、孙两家的矛盾上,郭怒已经让皇帝十分满意了,皇帝的心思很明显了。
他跟孙太后都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否则皇帝就该怀疑了。
孙太后不怕皇帝的怀疑,因为她们是娘俩,再怎么着这层血脉关系在。
可他不同了,他的权势和地位都来自皇帝的信任,没有这层信任,他就什么都不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