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回来啦。”
“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拉开来,一个身形佝偻的女人探出头来,“狗剩回来啦?”
狗剩上前扶住她,“娘,先进屋去,门口风大着呢。”
“你这是怎么了?在哪儿伤着的?”狗剩娘抓住狗剩的胳膊急急问道。
“娘我没事,我们进屋说话吧。”
狗剩娘疑惑的看一眼狗剩身后的两个白白净净的少年,还是顺从的进了屋去,秋菱走在后面随手掩上了门。
这是一个无比简陋的家,狭小破烂,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只有两间屋子,一间被作为厨房,另一间是被隔成两部分,放置了两张木板床......
白七羽看着这样的屋子心头瞬间涌起心酸的感觉,眼泪模糊了视线......幼年时期的白七羽曾经在乡下爷爷奶奶家度过的时光,那时候也是这样穷困潦倒,吃不饱穿不暖的......但是爷爷奶奶对她的宠爱让她依旧过得很好......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秋菱见白七羽进了院子的门就开始发呆,不由唤了一声,“小......呃......公子?“
又见她泪水滑落,顿时大惊道,“公子......您怎么啦?”
白七羽在秋菱的叫声中清醒过来,看一眼面前的几人,这才察觉自己失态了,连忙接过秋菱递来的帕子胡乱擦了擦脸,淡淡道,“我没事......”
狗剩将白七羽迎到屋子里,双手局促的在衣摆上擦了擦,这才去倒了两杯水来,“家里也没什么招待的,公子将就着喝口水吧......”
狗剩娘也局促的站着,单薄的衣衫已经很旧了,却是却缝补的干净整齐的,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行动间虽是迟缓,却不自觉带了一种气质与修养,白七羽暗自奇怪,这样的贫苦女人怎会有这般由内而发的形容?
“家里也不成个样子,委屈小公子了。”狗剩娘略显不好意思的说道。
白七羽去扶了她,“婶子您快躺下歇着吧。”
秋菱也连忙过去扶着她躺下。
狗剩娘面色微赧道,“多谢小公子了。”
白七羽问站在一旁的狗剩,“你娘这是什么病?”
“我娘经常替人浆洗,积劳成疾,这天寒地冻的,身子又弱,得了风寒又没钱买药看大夫,这才拖成了这样......”
秋菱在白七羽的示意下又拿出两锭银子,白七羽将银子递给狗剩道,“这银子给你娘治病用,就当是你帮我做事提前支取的报酬好了。”
狗剩感激的接了银子道谢,又道,“公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暂时无事.....对了,你姓什么?”
狗剩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我姓徐,小名狗剩,大名......大名......”
狗剩娘这时候突然开口道,“小公子既然问起,你说就是了,期期艾艾的成什么样子?”
狗剩心下疑惑,但还是连忙点头道,“我姓徐,大名徐知行。”
这名字,应该是个极有才学的人取的吧,白七羽压下心底的好奇与疑惑,沉吟片刻道,“非知之艰,行之惟艰......知易行难.......徐知行?好名字!”
闲话一阵,白七羽便起身告辞,“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狗剩也就是徐知行看看天色已暗,自然不好多做挽留,便将二人送往门外。
这个时辰出府,本来就是试探一下的,自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那几家铺子。
白七羽想了想便道,“这样吧,明日你先去给你娘请个大夫看病,再抓了药吃着,随后再去一趟城北东大街,找一家叫做‘刘记杂货铺’的老板,帮我带个口信,就说秋菱主子说了,这两日有合适的时间了就亲自来看看铺子.......这样,以后若有事情,就由你传话好了。”
徐知行连连点头,保证办好了差事。
白七羽便带着秋菱离开了。
白七羽二人走后,徐母靠在床上疑惑道,“狗剩啊,你是怎么遇上了这个小公子的?”
狗剩,也就是徐知行便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徐母疑惑道,“围墙边?那围墙可就是白府......难道是白府的小公子?也不对啊,白府是没有儿子的......”
徐母百思不得其解,便不再多想,只吩咐儿子道,“这小公子一身的贵气,虽然看着年龄小,可倒是个极有主意的,你有这个福气得他相助,以后可一定要好好做事啊,他可是我们母子的救命恩人......”
次日一早,徐知行便出门去请了个大夫来给母亲看病,又拿着方子去抓药,顺道去了一趟城北东大街,一路打听之下,终于找到了刘记杂货铺。
秋菱的大哥刘正山望着眼前这个衣衫破旧但言行有礼的少年,迟疑道,“徐知行?是谁让你来说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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