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里发出低沉的嘶喊,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半晌,他身体的颤动这才慢慢平息下来,口里喘息着,勉力爬在椅子上坐好,这时候表情平静多了,突然张大了嘴笑了起来,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笑了一会,突然掩嘴咳嗽,咳得脸都红了,随手抓起桌上的茶盏,一口喝了下去,似乎好了一些。
“我……我这两年来,似乎有些不大对头,有时候做的事情很莫名其妙,自己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他口里喃喃自语:“我为什么要救下姓谭的这家伙?为什么要派人去刺杀那个人?原本……原本不该这么做的啊……”
他使劲抱着脑袋,用力的锤着:“幸好在陛下面前,我还算是压制得住……”喘息声又粗重了一些:“若是……若是那人被杀掉了,岂不是……”
露出一丝狰狞:“若是死了,那……那却更好……”随即脸上闪过一丝迷惘:“他……他可死不得……”
仿佛有两个不同的想法在他心里纷争,他一会说着这样的话,一会又说着相反的意思,神态有些疯疯癫癫的,看他此时的样子,哪里像是那个阴沉狡诈、城府不知深浅、心狠手辣的廉政公署署长、皇帝身旁最亲近的臣子?
不知过了多久,他情绪平息下来,又变成了那个冷静、冷漠、高不可攀的重臣模样,长长的吁了口气,面色淡然,慢慢说了一句:“我会在京城里等着!”
……
楚南归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昨天夜里他睡得很好,或者是因为白天精力消耗太多,又或许因为他的神经比较粗大,虽然遭遇了那么危险的事情,却依旧能够沉睡;只是在睡梦里,却反复做着修炼的梦,似乎颇为迫切的提升修为。
醒来之后的片刻有些迷茫,待到思维慢慢运转,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因为预感到这些不妙的事情了,所以才会一直这么拼命的修炼?乃至在梦里都这样的辛勤?
这个念头有些无稽,他想了一下就丢开了,自嘲的笑了一下,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哪里会想到会遭遇刺杀这种离奇的事情?他只是隐隐有所感觉而已,却哪里能猜测得这样的细致?若真如此,他就不是人,而是神仙了。
突然脑里闪过一个亮光,仿佛想起了什么,他皱起眉头,苦苦思索,到底有什么不对?想了一会没想出什么,低声自语:“既然这事儿发生了,今后可须得再努力一些了,放着福伯这么一个大高手在身旁不去讨教,岂不是浪费……”
这句话说了一半,他张大了嘴巴,意识到刚才自己所想的,应该是与这个有关……从他突破了左手经脉之后,察觉自己与一般人修炼不同,别人是全部突破之后才能内力外放,而他只是突破了一条经脉,就能内力外放,虽然速度慢了一些,毕竟是做到了,在当时,他就想向福伯询问这个事情,一直耽搁了很久,虽然福伯很忙,经常遇不到,就算遇到了,又会忘掉,不过……
却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询问的,有很多次,他几乎都要问出口了,不知怎么的,却又忍了下去,在这个刚睡醒的时刻,脑袋里的思维比较单纯,他突然想到,不是自己不想问,而是……好像自己不想泄露出与众不同的方面出去,不想让福伯知道。
对马若南也是一样,两人相处的机会很多,在一起练功的时间也多,这件事,他却一直没有开口询问,并不是说怕暴露什么,只是在内心深处好像有个隐隐的念头,自己需要保留一些秘密,虽然未必有用,但是最少能够心安一些。
简单的说,对于福伯与马若南,虽然两人对他极好,他在内心最深处,却未必是完全相信的……这是一种飘荡在外孤身一人的谨慎,也有着对这个崭新而陌生世界的小心。
想到了这些,楚南归突然闪过一丝念头:“若是小柔,我……我会不会对她全盘透露呢?”思索了片刻,虽然没有结果,却也感觉到,对小柔,他信任的程度显然要高很多。
在床上躺了不少时间,楚南归讪笑了一下,心想,或者是自己多疑了,想那么多也没什么用,不过加强自身的修为,这事情却是重要的……
骤然间,他身体一颤,脸上露出惊喜之极的表情,刚才想到修为,无意间运转了一下内力,感觉内力澎湃无比,远比平日里更为浑厚,运转到右手经脉处是,畅通无阻就过去了,这条经脉,竟然不知在什么时间冲通了!
(蓝色闪灵书友看得很认真~如看到这里,大约能够稍微解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