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许云大小姐孤身过来牧场,云大学士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何况云笛也并未隐着藏着,可王爷显然是想不着痕迹回绝了她的念想。她眼底片刻浮上薄薄水雾,楚楚惹人怜。
不动声色打探其他几位王爷的情绪,喝茶的喝茶,喝酒的喝酒,唔,真是一群狠心的男人。
倾挽虽怜悯,嘴上却道:“云小姐,七王爷胃不大好,不能吃太过油腻的东西。”
在君若谨的注视之下,她抬手为他布了几道素菜,“王爷,奴婢看您一直没怎么吃东西。您先尝尝这几道素菜,若是真的不合胃口,不如等回去了奴婢为您做些您爱吃的。”
君若谋始终低着头,对这边的动静并无兴趣。君若谚却是从头瞧到了尾,视线在倾挽与君若谨身上绕了几个来回。
云笛眼睫颤了一颤,觉得倾挽的话看似解释,却更似声张什么。可最要她难过的却不是她,而是……
晶莹泪滴从眼底滚落,她猛然站起,凳子哐当向后翻倒过去。她显然被声响吓到,顿了一下后,才头也不回地向外跑去。
倾挽慢腾腾放下筷子,站了起来,“奴婢出去看看,三位王爷请继续。”
酒桌上静悄悄的,只有君若谨依旧吃着盘里的菜。
倾挽跑出去的时候,尹泓果然直挺挺地屹立在门旁,仿佛云小姐根本就没从门旁过。她摇摇头,他们主仆三人,除了尹沫,一个两个都似木头一般,不解女子心意。“尹大哥,云小姐身边的侍卫都留在了住处,麻烦你跟过去看看,确定云小姐安全抵达。”
篝火正旺,衬得后面夜色漆黑,云小姐脚程竟不慢,一眨眼的功夫已消失在视线可见的范围内。塞外之人豪爽不拘小节,倾挽担心云小姐被不小心冲撞,那便是出了大事。
尹泓依言追了出去。
倾挽在木屋外站了好一会儿,想起冬雪也还未进食。骑马回来后倾挽回去过一次,见她还在睡,就没有叫醒她。
趁着吃食都还热着,她包了一些烤羊烤饼,又带了一碗新鲜羊奶,准备带回去给她。可房里被褥还展开着,人却是没有在床上,她摸了一下被褥,凉的,人应该离开好一会儿了。将东西放在木桌上,她挨屋看了,也没找到人。
既然没去木屋,十有**是去看歌舞表演去了。
走出院子时,前方急剧的鼓点突然停了下来,片刻传出悠扬响亮的歌声。
是女子清亮嗓音,倾挽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不过刚刚在桌上,四王爷曾提起塞外女子不似中原姑娘这般羞涩内敛。她们爽朗热情,遇到中意的男子便会大胆唱出自己的心意,等待男子接受。若是不被接受,姑娘也不会扭捏追赶,而是大方退下,继续等待有缘之人。
清亮的嗓音陡然柔美了起来,隐约传来众人哄笑的声音,倾挽设想篝火映着男子绯红面色的画面,不觉莞尔。
这般爽直的性情,倾挽欣赏之余,难免想起从前在书上读过的故事。游记中曾有记载,西北临州城附近的山上存在着一个族群,这个族群以女子为尊。不过族群之中的女子显然更为彪悍,若是相中了哪个男人,不必管他同意与否,直接抢回山里去做压寨相公。
倾挽初初听闻觉得实在惊世骇俗,现在却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这世上总要有女子可以勇敢地做出选择。
走在蜿蜒于林间的小径上,倾挽步伐悠闲,王爷那边一时半刻不会结束,她也并不急着回去。
弯弯的月牙挂在树梢,夜风中满是热情洋溢的味道,小径一侧映着远处熊熊火光,另一侧则显得幽暗。刻意向里面望了望,心里还好笑地想着会不会看到什么鬼怪幽灵之类,结果这么一瞧,还真让她瞧见角落里树后模模糊糊的影子。
影子纠缠扭曲,她呆在原地,正琢磨着是个什么东西,忽然影子从中间分了开来,竟是两个人。刹那间,衣物摩擦的声音,喘息声通通清晰了起来。
倾挽面上一窘,慌乱着转开头来,千想万想也没想到竟让她撞见男女幽会的场面。只是这个地点,便是再迫不及待也要选个无人的地方才好。
心里正抱怨着,柔媚低弱的声音蛇信子一般钻入她的耳朵,狠狠叫她打了一个寒颤,“公子,你的身子真是结实。”
倾挽脸红的关公一般,头也不敢回地匆匆向外走,可就在这时,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轻笑声在林子里头响起,“呵,好痒。”
她骤然停了下来,不可置信地回望。
男人竟然是尹沫。
她想也不想地就向回走,可脚踏在草地上的瞬间又蓦然停住,她有何权力去管他的私事?他又不是她什么人?
脑中另一个声音反驳着,那飞烟呢,他又将飞烟置于何地?
想起单纯善良的飞烟,她提起尹沫时的神情,倾挽僵在了原地。一股股的闷火不断涌上心头,她直接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用力扔了过去。
“哎呦。”女子哀嚎一声。
她一不做二不休,拾了一把的石子接连向着两人掷去。
女子哀嚎不断,也知道有人故意不让他们继续,捂住脸踉跄跑了出去。见她跑远了,倾挽舒了口气,半遮着眼走了过去。
尹沫躺在地上,神智不清,衣裳只是被解了领口,脸上颈上被印了不少的红印子。倾挽放下衣袖,抬脚踢了踢他,“喂,起来。”
“别打扰我。”他挥了挥手,话语含糊不清,“让我再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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