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的,倾挽松口气。
望着他大步走开的背影,初雪这才意识到什么,她双手环胸,“不对啊,我是不是不小心救了你一次。你行啊,王爷都敢惹。”
倾挽由着她奚落,心思未分给她半分。温暖阳光洒在身上时,她轻吁口气,目光黯淡下来,看来王爷还是不能彻底放下。
早膳时倾挽没敢往君若谨身旁凑,而就在早膳之后不久,王嬷嬷叫了她们几人过去。
冬雪三人赶到王嬷嬷住处时,小惠已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王嬷嬷看得厌烦,挥挥手让人将她带下去,并丢下一句话,就是这句话让小惠再哭不出来,“从明儿起你就去西边的园子打扫吧。”
西边的园子是个比文澜苑更偏僻的地方,少有人至,而庭院园子一类的去处又向来差事繁重。从王爷身边的丫环到整理花草的丫头,差距不是一般二般。
王嬷嬷先前被小惠的哭声闹得头痛,颓然坐在椅上,揉着额头,面色败坏。
初雪笑道:“到底是什么事啊,瞧把您气的,我们王嬷嬷可是千军万马到眼前都面不改色的人物呢。”
王嬷嬷被这句话逗笑了,看着她们半天,又叹了口气,“怎么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呢。”
几人面面相觑,没有吭声。
王嬷嬷想想觉得不解气,又怒道:“这小蹄子,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让她去扫园子都是便宜了她,像她这种人,就应该卖出去才是。”
王嬷嬷总管王爷身边大小事,对下面服侍之人从来严格,不喜人好吃懒做、不喜人口言是非、不喜人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可这些她都能忍受,唯独不能忍受有人品行不端,狐媚惑主。
在王嬷嬷看来,王爷身份高贵,相貌俊朗,又难得无任何不良嗜好,只第一条便足以让人倾心,又何况品貌兼具?她能理解那种倾心,可问题是她们配吗?
除了尹泓尹沫,王爷没有让人夜里守在外面的习惯,王爷坚持如此,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可今儿偏偏就出了状况。
杀一儆百,可以震慑一时,却不能永久,归根到底还在人。王爷自己的心意不说,他要真是看上了谁也是那人上辈子烧了高香,在外面如何也不说,可至少在郁岚院,她不想再看到有人抱着近水楼台的想法。
她沉思半晌,问:“王爷身边不能少了人,你们可有什么信得过的人可以推荐?”她不能因忌讳此类事情发生就不往王爷身边安排人,那不合规矩,可也要严格过滤才是。耳聪目明眼疾手快是其次,本分稳重才是首要。
冬雪与初雪细细思索,却半天没有说出一人,眼下这种境况,她们也不敢轻易提拔谁。不出事还好,但凡出了事,难保不会将自己牵扯进去。倾挽更是无人可想,她来郁岚院的时候还短,对人了解也不多。
王嬷嬷眉头紧蹙,“怎么,都没有合适的人吗?”她又等了一会儿,“郁岚院外也没有?”
倾挽眼睛一亮。
王嬷嬷立马注意到了她,可说实话,对她的提议没什么兴趣,也没什么信心。
“谁?”久久,王嬷嬷才无奈问道。
倾挽笑着回答:“飞烟。”
王嬷嬷忍下一声叹息,她就知道。
初雪睨着她,“你就认识这一人吧。”
倾挽不理会她的调侃,正色道:“飞烟在府里的日子比我久,她性子好,人缘极佳,认识的人又多,有她办事一般都极为顺利。虽然她沉稳不足,也没有傲人的长处,可这些都是小事,都可以培养。重要的是她品行单纯又忠诚,是个值得信任之人,一定不会做出叫王嬷嬷失望之事。”
这一番话正好说到了王嬷嬷心里,但她没有立刻下决定,先叫几人散了。
倾挽却觉得飞烟希望很大,王嬷嬷应当对飞烟有一定的印象,小小短处在嬷嬷现在看来应当算不得什么,听话才是她看中的。
前面并行的二人正说着话。
“小惠虽然是自作自受,不过你不觉得这次王爷的反应异常了些,从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都是事后不声不响解决掉的。”初雪纳闷道。
倾挽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只听冬雪道:“嬷嬷也只是大概一说,中间指不定还有什么隐情。不管怎么,王嬷嬷是容不下她的,我只是意外会是她而已,她也算是郁岚院的老人了。”
“恐怕就因为她仗着自己是老人。”初雪懒懒回应。
倾挽又想到了那封信,初雪冬雪对这一事毫不知情,只以为是小惠做了什么惹怒王爷,可她却觉得王爷此番应是与信上内容有莫大关系。
王嬷嬷在三人离开后不久又派了人将她们叫住,说要她们其中一人去安置安置小惠,切莫叫她再出了什么乱子。几人一番商议,这个差事最终落在了倾挽身上。
小惠走得急,家当都未带走,倾挽唤了两个小丫环将她的东西收一收,就去了王府西边的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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