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入了厨房,李翠花舀了两碗米,倒进个大锅里海盗。然后顺手将厨房里的馒头用碗盛着,架在锅里。
俩孩子看着锅,不自觉地咽了咽口口水。这时,张然刚好洗净,换了身新衣,也显现出风姿来,他手拉着张贵过来,笑着对李翠花道:“翠花。”
李翠花看着红了红脸,对张然道:“给我说说怎么回事。”张然叹了口气,一边帮着看火,一边娓娓道来:
内乱一起,官衙的人就过来向张家紧急征税,搬了仓库三分之二的粮食。张老地主本想以家里的靠山压一压。官衙的人听了,说这是内乱贼子,这些都是贼子们的财产,要没收。没过几天,官衙的人就过来封房子及收地契。除了自己身上的东西外,其他的东西都被没收了。张老地主经不住如此打击,怒极攻心,吐血而死。
李翠花听后擦了擦眼泪,张贵流着泪道:“爷爷。”张然擦了擦眼角。李翠花问道:“家里的女人们都有私房钱,大家怎么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张然听后,瞪了眼梅氏,道:“家里的女人是有这些钱,但都不愿意拿出来。我现在还是一家之主,就将自己的妾卖了,用那几十两银子,勉强过日子。一大家子人,都没有收入,如果不是娘看得紧,也过不下那么多日子。咱们这几天,都不舍得那银子,在离你们村近的破庙里过日子。前几天看到你们村子有人进出,便过来看看,就抱着过来试试的想法,很高兴你们都在。”
李翠花听后笑起来。梅氏听后低头道:“大哥,不是我不拿钱,而是,咱们这一大家子人,我那俩钱也不顶用,且我这有俩小子,花费比别人就大。”张然听后别过头,问李翠花道:“翠花你们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李翠花简单说了家里的事,张然听后点头道:“你家的人都是有成见的,这个法子不错。呵,可笑,当时爹还想着趁着内乱,捞上一笔。”
李翠花听后摇了摇头,拿出馒头,递给张然、张贵、梅氏带进来的俩小子。张然三两口,吃了馒头,道:“翠花,咱们这么一大家子,也不能一直在你爹这,你那还有多少钱?我是大儿子,应当承担起养家的责任,要好好的供养娘。”
李翠花听后皱了皱眉,道:“张然,你是大儿子,理应承担起这个家,咱们供养起至亲也是应当的。但是,现在你们家的人,仍未认清现状,以为像以前一样,只需坐等月钱即可,且每人都有私房钱,他们未必就没钱,未必就穷。你也知道,之前给我与贵儿的钱就不多,之前我又看病,用得也七七八八了,这一大家子,坐等饭吃肯定也是会空的,你卖小妾的几十两银子,都经不起如此耗,我手里的钱,又岂经得起耗?”
张然听后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翠花,这个我也清楚,你手里有多少,可不可以分些给弟弟们,银子分出去,咱们就分家吧。娘就由咱们家供养。”李翠花听后想了想,道:“刚刚内乱完,现在外面什么东西都贵。我这还有些粮,手里有二十两银子,在咱们这,这也是一笔大数的,没有哪家人分家有这么些银子的。我哥及弟们分家时,可就一些东西的。”张然听后点点头,道:“咱们三家分,咱们家供养娘,本应咱们家分多些,现在情况不同,你那又有粮,咱们家还可以靠靠贵儿的舅及叔,就每家分八两吧。”
李翠花听后点点头,对梅氏道:“你看看火,我入房拿银子。”梅氏听后点头,趁着李翠花入房,拿了两个馒头给自己的儿子。张贵看到皱了皱眉。
张然问张贵道:“贵儿,你书读得如何?参加考试可有把握?”张贵摇摇头道:“三叔说再看两三年的书,更有把握些。”张然听得是当秀才的李诸说的,笑了笑,又叹道:“爹会尽快赚钱,让你重上学堂的,今年可能就要断学了。”张贵听后应道:“娘之前就交了束修的,爹,我还是可以上学堂的。”张然听后点头笑道:“这好。”张贵停了停,道:“爹,其实三叔教得比学堂的先生教得好,但是三叔总说自己是种田的,教人这些是不会的。哼,三叔的本事,可比先生们大了去了。”
张然看着自家儿子一脸崇敬的神色,心中不禁好奇起李诸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