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班铭伸手,轻轻抚摸夕梦研的脸庞,激动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然后,他准备将夕梦研收进自己的精神世界。
就在这时,异变发生。
原本死寂冰冷的石像,突然有了波动。
随即,在班铭的眼中,有无形的法则轨迹从石像之中散离出来。
“她这是在……复苏?”南山烈来到近前,惊讶地道。
方石眼中也有奇异之色:“像舒雪一样,自己醒了过来吗?”
“也许是因为,她感受到了班铭?”兰冰云轻轻地道。
这一刻,她对夕梦研有了敬佩。
这是何其深邃和坚定的情感,才能使这一幕变成了现实?
班铭瞪大了眼睛,感受到夕梦研身上的生机越来越强盛,突然间,他的眼中出现了忐忑和游离,身子不着痕迹地向后飘去。
啪!
舒清的手掌重重拍在班铭的肩膀上,然后将其扣住,似笑非笑地道:“怎么,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想逃跑么?不会是你在这段时间里,做了什么对不起夕梦研的事吧?”
此言一出,南山烈等人看班铭的眼神就变得狐疑和不善起来,兰冰云的眸子尤其凶恶。
他们都十分震撼于夕梦研对班铭的深情,如果这小子真的做了什么乱来的事,那就太不是东西了。
“当、当然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班铭干笑着说道,脑中却不禁闪过舒雪的面庞来。
虽然他自认和舒雪没有什么,但问题是别人会不会相信?
事已至此,班铭也只有故作镇定地面对现实了。
对班铭而言,接下来的每一秒对格外漫长,最终,石化解除,一个身穿红色晶甲戴着血色面具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鬼使神差的,班铭在夕梦研即将彻底苏醒的最后关头,穿上了法则铠甲,戴上了面具。
见这一幕,舒清等人都倍感无语,这两个人是要玩我猜吗?
而几乎就在班铭穿上法则铠甲之后两秒,夕梦研的一双眸子有了微微的收缩,终于彻底苏醒过来。
她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身形魁伟犹如魔神般的男子,忽然伸手,取下了自己脸上的血色面具,抿嘴笑了,如百花盛开,美得令人窒息。
就在班铭感觉不妙的时候,夕梦研看着他,声音异常柔和地说道:“我是该叫你无名,还是叫你……冰袋妹?”
冰袋妹三个字一出来,班铭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气场就崩溃殆尽了,发出了干笑的声音,然后将身上的法则铠甲解除。
看着无论现实还是梦中都永世难忘的人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夕梦研怔怔地看着这个男人,眼中迅速有了泪水。
班铭看着她,眼中同样有泪。
随即,两人相视笑了,泪水也同时从眼眶之中流出。
“你这个混蛋!”夕梦研突然咬牙切齿,眼中有了恨色。
班铭苦笑,道:“我是混蛋。”
“你这个白痴!”夕梦研又骂道。
班铭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对她的避而不见,想起她的种种艰辛和付出,苦笑着认同地点头:“的确很白痴。”
“欢迎回来。”
褪去了外面的红色晶甲,娇柔的身躯投入到了班铭的怀中,紧紧地拥抱着他。
夕梦研的头贴在班铭的胸口,有了过去百年都梦寐以求的真正心安。
还有什么,是比日夜思念的人终于以血肉之躯真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更加能够让一个女人觉得安心的呢。
“对不起。”班铭抱着夕梦研,真心实意地道。
夕梦研只是将班铭抱得更紧。
在这时候,班铭突然觉得,自己决定等达到一定修为之后再和夕梦研相认其实是正确的,否则光是拥抱都要骨肉尽碎。
接下来,自然免不了一番倾述衷肠。
班铭无故失踪了百年,要说夕梦研心里没有一点怨气那是假的,可是,在知道班铭当年经历了什么之后,她心中怨气顿时消散全无。
这些年,她虽然经历了许多艰难困苦,但当年的班铭却真正面对了死亡,如果不是杨雅人在关键时刻破坏了安薰雨的计划,恐怕班铭已经死在了虚空雷劫之下。
“我们一定要把雅人找回来。”夕梦研目露坚定地道。
“我们?”班铭愣了愣,他其实是没想过要带夕梦研一起离开神话之门,毕竟谁也不知道门外面会是什么,也许有莫大的凶险。
夕梦研闻言,柳眉一蹙,然后伸手狠狠地在班铭的腰上扭了一圈,目光不善地道:“怎么,难道你又想把我一个人抛下吗?还是你怕我破坏了你和雅人的二人世界?”
班铭顿时大叫冤枉,连忙转移话题,问起夕梦研为什么会出现在第四层。
他这才知道,原来夕梦研居然领悟了涉及到了时间法则的“光阴意境”,可以看到一定空间范围内过去所发生的事情,继而对“无名”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这才不顾一切地进入到了第四层。
仅仅是因为一张模糊的相似面容,就不惜这样深入险境……班铭既感动又惭愧。
相比之下,他确实太不是东西了。
因为当初第一军院五百年校庆,两人最近的时候,相聚仅有百公尺左右,而他却忍着没有相认。
之后,夕梦研和舒清南山烈等人见礼,哪怕她现在已经贵为妖族女帝,但对舒清等人仍然表现得像是后辈,感谢舒清等人一直以来对班铭的招抚。
南山烈连连摆手,称夕梦研说反了,这一次若非班铭,他们现在都还是石像。
夕梦研从舒清等人的口中,得知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
“所以,接下来你们是要去找舒雪?”夕梦研看向班铭说道。
“不错,现在有了你的加入,只要再找到舒雪,合我们众人之力,离开这里的把握就更大了。”
夕梦研微微颔首,忽然目有异色道:“舒雪跟我提过,说是你教授了她阵法?她是你的弟子?”
南山烈、方石和兰冰云都惊呆了,他们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