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狠狠的扔在一边,然后永远的忘记我。如果是这样,也好。
但如果你正在看这封信,那是不是表明你已经原谅我了。如果是这样,那可不可以让我好好跟你道个别。我唯一希望的,便是今后你能好好珍重自己,你有需要对这天下的大爱,所以不要再为了某一个人奋不顾身。我期待着将来由你创造的太平盛世,不管我在哪里,都会为你祝福。
断石不能复原,这块‘川’石也只能这样修补,留给你,算是有个念想吧,如果你还愿意收下它的话。
那么,后会无期!
灵溪”
夜,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袭来,黑暗笼罩了整个书房,文斌提着灯在门外焦急的来回走着,灵溪姑娘走了都快一个时辰了,而太子就这么把自己关在书房,一点动静也没有,先前府上侍女要去点灯也被遣了出来。灵溪姑娘虽是替太子着想才选择离开,但眼瞧着太子失去灵溪姑娘便会失魂落魄,太子身子受的刀伤本就没有完全复原,上次的大风寒还历历在目,哪能经得起这么折腾。挣扎了一会,文斌一跺脚,鼓起勇气推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被缓缓照亮,文斌也得以看清眼前的景象。太子失魂的盯着左手心,两端露出红色的丝线和流苏,想必是灵溪姑娘留下的,而信摊开着静静地躺在书桌上。
杨曜抬起眼,见来人是文斌,便又垂了下去,没有说话。文斌自小与太子一起长大,虽主仆有别,但二人私下感情却如兄弟一般。见太子这般也是十分难受。
“太子,竟然如此不舍,为何不去把灵溪姑娘追回来?”
那头沉默了一会,传来了一声苦笑,“她一次又一次的选择离开我,即便是如今孤身一人她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她的心里不曾有我,我又拿什么去追她回来。”
“可灵溪姑娘离开正是因为心里十分在意太子啊!”
“你说什么?”听到文斌的话杨曜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文斌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嘴快,毕竟灵溪姑娘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可看着太子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又怎么能够忍心。看到文斌变幻莫测的脸,半天又不肯说一句话,杨曜没了耐心,“是不是灵溪跟你说了什么?”
“不管了”文斌叹了一句,将来的事谁说的清楚,把握现在不是更加重要,文斌鼓足勇气说道:“太子,文斌问您一句,是不是将来不论发生什么事,您都想要跟灵溪在一起?”杨曜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说道:“文斌,你我一同长大,名为主仆,实为兄弟。我对灵溪的感情,别人可以不知,你不可能不明白。”
文斌走到杨曜身边说道:“我本答应灵溪姑娘不可以跟您说的,作为太子,您自然是不适合与她在一起,但作为兄弟,文斌不愿看到你们遗憾的终身错过。”如此,文斌便把灵溪临走前的一番话说给杨曜听了。
“驾”“驾”马夫重重的抽打着马,但马车始终卡在原地,马夫见状,向灵溪解释道:“姑娘,实在抱歉,前两天下雨,这坑里积了水,轮子陷在淤泥里,麻烦姑娘再耐心等一等,一会就好。”站在一旁的灵溪魂不守舍的,听到马夫对自己说话只是机械的点点头,留意到灵溪的异样,马夫轻声喊道:“姑娘”“姑娘”喊了两声灵溪终于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姑娘有心事吗?从出发开始便闷闷不乐的。”灵溪听他这么关心自己便点点头说道:“我离开了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再见了,可我却没能好好跟他道个别,就连最后见面也是不欢而散。”马夫将马安抚下来,专心的问道灵溪:“既然是重要的人,那为什么要离开他呢?”灵溪没想到马夫会这么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见灵溪不说话,马夫憨憨地笑了,说道:“姑娘别见怪,我是个粗人,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只是吧,我想着这人生苦短,自个在意的人啊,就应该好好陪在他们的身边。”“那如果非得离开呢?”,马夫没有回答灵溪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难到是那个人赶你走的?”灵溪摇摇头,“是我自己坚持要走的,这样对他才好。”马夫思考了一下,笑着说道:“姑娘,我觉得吧,如果那个人也在乎你的话,这就是姑娘的不对了,正如你说的,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人都不在身边,那还有什么好的。两个人在一起,什么事都一起面对,有困难一起克服,这样才好嘛!”马夫一边开始赶马,一边继续说道:“就像我跟我家娘子啊....哎,姑娘,你去哪?”伴随着他一声惊呼,灵溪已经迈开腿向来时的方向跑去了,听到马夫喊自己,灵溪回过头喊道:“师傅,谢谢你!”外加一个灿烂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