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才是主角。
太后这一招四两拨千斤,不仅仅是点醒了鸿禧,亦是点醒了鸿纣。
亏得是青儿留下,便是太后有心打探,也不会说出巧儿的事来,若换了别人……鸿纣轻吸口气,若换了别人,自己定然脱不了欺瞒之罪。枉他自诩精明,而今才知以前是多么自负了。
其后稍坐着陪太后说了几句闲话,太后倏尔笑道:“我却忘了,你来了这么会子功夫,该去见见你的母妃才是。她身子娇贵,入了冬就倦乏,你去陪她说句话。你的姨母婶母也去坐了半个时辰,怕你母妃不耐烦,才到我这里来落脚。待会子见了你母妃,代哀家问问她,身子可好利索了。”
鸿纣笑的称是,拜别了恒亲王妃与北静王妃,才往景逸宫去。
他母妃赐号为仪,本家姓冯,乃是神武将军冯唐一母同胞的妹妹,景仁宫的淑妃在家行三。姊妹二人先后入宫,淑妃月中染疾病逝,仪妃受惊,多年来一直有心悸之痛,太后和皇上怜其顾念手足之情,恐其辛苦,免了晨昏定省之礼,只在每年佳节之时才出来行走一回。
鸿纣年及弱冠,又是封爵之王,早已在宫外开衙建府,平素无事不敢擅入后宫,与冯仪妃也算是多日不见。此刻太后开口,便有首领太监先一步去了景逸宫通传。
仪妃正卧榻休息,闻听和亲王到,喜不自禁忙坐起身来,叫过婉侍吩咐道:“去,将皇上前儿赏下的大红袍沏来。”
婉侍忙去备下,这里鸿纣已经进来,跪道:“孩儿给母妃请安,母妃的身子可大安了?”
仪妃高兴不已,忙道:“吾身子甚好,你快起来,今儿是什么事,叫你想起来看看吾?”
鸿纣清脆应声,这才起身。一侧早有宫娥搬来了座椅,伺候他坐下,婉侍又亲奉茶上来,鸿纣道过谢,轻啜一口方道:“已近腊月,孩儿原打算就这两日进宫给母妃问安,再送些老参来。不料今儿太后懿旨到了,又说叫孩儿替她老人家问母妃的身子可好,孩儿便过来了,竟没什么可孝敬母妃的。”
“你能来就好,还要怎么样呢?”仪妃温婉笑道,“我昨儿做梦还梦见了你小的时候,由乳母抱着过来。今晨方起,和丫头们说起来,丫头们都说是该叫你入宫见见了。不想话音刚落,太后那里就传信儿说你到了,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鸿纣双眉舒扬,翘唇而笑:“母妃心中惦念孩儿,孩儿却是不孝,没有早些来拜见。”
仪妃掩口笑道:“罢么,你们年轻人喜欢新鲜玩意,哪里有功夫来陪着我们这些老人说话?吾怎么听说,你那府里竟出了件大事,那个被太后赏做柔婉的姑娘,是你的什么人?”
鸿纣闻言诧异,转首想着大抵是方才太监通传的时候,为讨个口彩才说的,自己倒不好隐瞒着,便道:“不过是个善针黹的丫头,难得皇祖母高看了她,抬为柔婉。儿子还想她见识浅,千万不要惹了太后生气才是。”
“鸦巢生凤是福气,有没有命消受是造化,且看她自己的能耐罢。”
仪妃笑安慰两句,又道:“说来你年纪也不小了,鸿黎去年娶的王妃,叫你父皇好不高兴。今年你若是有中意的,大可跟母妃说一说,母妃也好与你父皇商量,便是做不成王子妃,当个侧室也不算委屈。强如你自个儿琢磨,还叫人在你府上闹笑话。”
鸿纣隐约意动,这个宫里什么不快,独有消息传得最快。母妃大抵也是听了旁人言语,以为自己与鸿禧为一女子置气,故而有此言语。
不过,他自己心中正有一副算盘,既然仪妃问了,便是漏些口风也无妨,于是笑道:“母妃从何得的消息?儿子府里已经放了几个人,平日里由她们照顾倒也妥当,孩儿既未弱冠,代弱冠礼之后再立妃也不迟。”
“哦,这么说,吾儿心里果然是有了中意的人选?”
仪妃言笑晏晏,坐直身子道:“可是你府里的姑娘,母妃见过不曾?”
鸿纣摇头道:“不是我府里的人,母妃不曾见过她。”
“那么,可知是谁家的孩子?”
鸿纣略略沉吟,片刻才失笑:“儿子竟也不知是谁家的女儿,不过是片面之缘。”
仪妃嗟呀叹道:“这倒是怪了,以你的本事,连她的底细都打探不出来么?”
鸿纣笑道:“茫茫人海,寻个不知名姓的人,谈何容易?不过是儿子妄自一说,母妃也不必挂怀,儿女之事还须得父母做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