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你觉得柱子哥这人好不好?”
青儿边洗衣服边道:“怎么想起来说这个,柱子哥是咱们家老邻居了,别看年纪比我哥哥大不了多少,却极为稳重大方。又讲义气。若说合村上下能找到一个制服我哥哥的后生来,铁定非柱子哥莫属。”
巧儿便道:“那么将来招他为你的东床快婿,你意下如何?”
青儿楞道:“什么叫冻疮块须啊?”
巧儿噗嗤笑出来:“就是招为你的夫婿啊。”
青儿怔怔之下才听出她的话里之意,顿时羞得满脸臊红,用手兜了木盆子里的水就泼向巧儿道:“姐姐也忒坏了些,说了半天原来是拿我打趣呢。瞧我不泼你一身水,看你以后还说不说这些作死的话来。”
巧儿让她泼的不敢再蹲在那里,忙忙起身躲开笑道:“怎见得我就是坏人了,人说女大当嫁,人家不过是和妹妹嘀咕两句,你若心里没这个念想,如何会这般生恼?妹妹莫怕,若你不好意思开口,明儿见了柱子哥,我跟他说去。”
青儿急得跳脚,王家与李家只隔了一垛院墙,这边但凡有点动静那边就可听得到,她本就羞臊,这会子见巧儿越发不加遮掩起来,撇了一盆的衣服就去追着巧儿,口中只道要撕她的嘴。
巧儿又是笑又是叫,在院子里躲了三五回合,眼看青儿就要追上自己,瞧着大门尚未合上,开了门就跑。姥姥在厨间收拾锅灶,听见响声出来见她二人玩的正起兴,笑在后面说道:“别跑的那么快,有什么可闹得,仔细磕破了皮。”
青儿和巧儿都说知道,二人相处多日,早已情如一母姊妹,玩闹起来更不加约束。巧儿在家里因怕父母责备有失体统,不敢这般放肆胡闹,眼下到了这里,且左右都熟悉了,出门就是泥土道路,放眼就是林丛花木,又是春季,只见百花盎然里两个人你追我赶,玩的不亦乐乎。
巧儿在前头一面跑一面还不忘停下来招呼青儿,追了多时,青儿多少疲累,只好叉了腰在她后头笑道:“不玩了,你回来吧,这次我是真的不闹你了。”
巧儿不信,转了身道:“你少哄我,方才就是这么说的,结果转眼就变了卦,你瞧,我这衣袖都被你扯没了样儿。”
青儿道:“谁哄你来的,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方才明明约定了彼此都不提柱子哥的事儿,是谁嘴快又秃噜了一串没皮没脸的话来的?”
巧儿笑的直打跌,忙说再不说那样的话,二人闹着,青儿错眼瞅见林子旁边的路上来了一拨人,赶紧掩口示意巧儿噤声,招手唤她到身边来。
巧儿也听后头有嘚嘚的马蹄声,因不知来的是什么人,见青儿唤她,也不怕被她抓住生事,忙放低身子过去道:“是什么人?”
青儿道:“看那车马,像是杜家的小姐出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