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能收下,这是我们的一片心意。
韩天也没有多说什么,眼睛看着张秀莲,就说了句:“当年是我的错误,我走了以后,让你和孩子受煎熬了。”这话从韩天的口里说出来,让胡大和张秀莲心里暖暖的。
不愧是人老成精,都太会说话。
“妈,这米都湿透了,还能用么,我回家换一袋去?”胡大看事情发展的比较顺意,就随着说眼前的事。
韩天赶紧止住了几个孩子的动作,看着老三湿漉漉的样子,连忙招呼几个孩子进了他的小院。给老三换了身部队带回来的衣服,从里到外都给换了。老三穿着一身军服,人立即显得更加精神抖擞了。
一大帮人就坐到堂屋里慢慢地聊彼此的事,气氛显得很随和。老二、老三和老四经过最初的紧张,这会看着都顺气了很多,不那么紧张了,听韩天讲他在部队的事,有时候感兴趣还会多嘴问问两句。
韩天的求知欲很强烈,大多数是他在问张秀莲一家,尤其是问他走后农场的变化。
胡大因为在党办工作,比较熟悉这些变故,就给韩叔讲了他走后农场的变化。说到农场的困难处,韩天都会感同身受地一阵难过,说到农场的成绩,他都会由衷的高兴。
他走后,正赶上农场三年困难时期,浮肿病多发,死亡了百十号人,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孩子。大概到1962年的时候就取消了食堂,改成口粮、食油、蔬菜按定量标准分发各户的分配制度。尤其,在听说,出事当年以后,职工思想不安定,再加上浙江青年生活不适应,水土不服,先后大多数人陆续返回原籍,他的神情就变得有点落寞。后来又听说农场三年困难时期,国家帮助捐了100万公斤口粮,救活了好多人。感慨地说,“还是新中国好,要搁旧社会,这些人基本就死定了。”
胡大又举例子,说了口粮标准降了又升的事,韩天唏嘘不已。对着张秀莲说到:“你们一家能有今天的日子可真不容易啊!”
谁说不是呢,不是大家帮扶,我们今天估计都活不下来。当年,在农场极为困难时期,那种苦不能说啊,几个孩子可没少受苦,老三老四得浮肿病,都差点夭折。
这话赶话,说着说着,胡大就觉得不对劲,老娘怎么有把话题向何老师身上引地打算啊!这可处理不好,要出什么意外,怎么向老书记交代。
他转眼扫了扫屋子的摆设,还是以前他们经常帮忙摆的样子,也是韩天离开时的老样子,不同的是,原来简易桌子上现摆了一个小相框,仔细看,正是何老师和韩叔的结婚照。
胡大转身看屋子的时候,韩天对着张秀莲,突然站起来鞠了一躬。嘴里很是感激地对着胡家一家老小说:“谢谢大妹子操心这屋子了,能看出来,这些年基本风雨无阻。真的谢谢了,我代表我和翠娥谢谢你们了!”
说得张秀莲一家都站了起来,场面气氛一下变得严肃很多。胡大心想,娘你真会引啊,这是老鼠拉掀耙—大头在后头,后面看娘您咋收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