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国安民城,不久前登基为皇的范国国君批阅了一下奏折后,满脸怒气的锤了一下书桌。因为奏折内的东西都只是一些琐碎事而已,真正和国家政事挂钩的内容都已经被三省六部的官员审核好了,只是等他上朝的时候确定!
“都当朕是什么!这群无君无父的混账东西!”越看越心烦的范国国君再次狠狠的锤了一下书桌,同时咒骂一声。
不过就在这时,一个尖利的宦官声音响起:“陛下,礼部郎中夏好夏郎中求见!”
眉头一皱,旋即舒展开来,范国国君思量了片刻后,道:“喧他进来!”
不久后,一个三十多岁,穿着郎中服,头戴乌纱帽的男子走了进来,俯身长揖:“拜见陛下!”
“平身吧!”冷淡而充满威严的注视着台下的男子,范国国君沉默了好长时间后才道:“夏爱卿,你找朕有何事?”
“陛下,臣......”夏好说话的时候,微微向后看了看,然后顿住。
眉头微微皱起,范国国君看了一下他身后侍立的宦官后,微不可查的撇了一下嘴:“有什么事情都说出来吧。”
见范国国君没有让宦官退下,夏好脸上踌蹴了一下,但是最后一脸决绝的道:“陛下,臣乃礼部之人,见此时礼乐崩坏,臣子夺君之权,君主之令不出皇宫,君不君臣不臣,内心实在是痛苦不堪......”
“你好大的胆子!”夏好还未说完,范国国君就一声大喝,一双眼睛透出湛湛精光直视着夏好惊慌失措但是坚定非常的眼睛,然后道:“此乃先帝政令,你居然敢对先帝政令说三道四,夏郎中,莫非你真以为朕一点权力都没有了吗?!”
夏好没有回答,只是认真而坚定的注视着范国国君。
好半晌之后,范国国君蓦然挥挥手道:“你先退下吧。”
“陛下......”
“退下!”
夏好面露无奈之色,只能一个长揖,然后保持作揖的姿势慢慢退了出去。
范国国君又开始批阅奏折,但是批阅了六七份之后,他突然道:“李昌,这是第几个了?”
“回陛下,是第十六个!”
“第十六个......你去调查一下他吧,看他是否是真心的。”
“喏,陛下。”之前领着夏好进来的宦官恭敬的答应,然后也如之前夏好离开一样倒退着离开。
“君不君臣不臣吗......有一群乱吠的疯狗,朕要收拢皇权也难办到啊!不过这些疯狗之间也有政见不合之辈......夏好,礼部郎中,且让朕看看你是否有资格做一枚棋子吧!”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台下,再看看桌上堆叠如山但是没有任何实质内容的奏折,范国国君眼中精光一闪:“言官......哼!听话的才是官,不听话只是一群乱吠的疯狗罢了!”
松山,祭酒孙成浩伫立在峭壁前的一块造型奇特的怪石之上,一脸淡然的看着峭壁下方宏伟而雅致的松山学宫。
孙成浩身穿大红圆领袍,头上带着进贤冠,面容并不英俊,但是却与人儒雅中正之感。
“瀚之,你还是一点都没有松懈啊。”
悠悠淡淡的声音传来,一个和孙成浩差不多打扮的中年人出现在孙成浩身边,让孙成浩脸上的淡然全部褪去,换上了恭敬之色:“师公,您已经处理好了吗?”
瀚之是孙成浩的字,但是现在时代已经很少人称字了,更多是直接唤名,而且孙成浩身为松山学宫祭酒,东夏西域一起不过百多人的金坚高人,会唤孙成浩字的,要么是同辈人,要么就是长辈,其他人可不敢如此呼唤。
可是孙成浩已经八十有四,和他同辈的人大多已经垂垂老矣,困守家中,不像他金坚高人百岁红颜。其他同为金坚高人的又各自镇守一方,岂会来找他?
前辈自然更不用说了,差不多都已经输给了时间,成为山中的一丘黄土。
不过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眼前这个和孙成浩差不多打扮的中年人。
中年人没有输给时间,至少,现在的他还没有输给时间。因为他是贤人,跨入真人四境的存在!他至少还有两百多载能活!
“说是处理好了也行,说是没处理好也可以,只是走走看看罢了。”中年人轻笑一声,然后也同之前的孙成浩一般看向了峭壁下的松山学宫,眼神微微迷离了一下:“当年拜入松山学宫,然后封侯拜相,再又罢官为学宫祭酒,现在想来,真如昨日......对了,那年你拜入学宫的时候我也有印象,似乎还和叔夜家的一个小家伙打了一架......那个小家伙叫叔夜恭吧,前几日我看到他了。不过可惜,他应该就两三年好活了......”
就像是最普通的家常,中年人絮絮叨叨了好长时间才将目光从松山学宫收回,然后颇为无趣的瞥了一下身边的孙成浩:“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无趣,死板的和老学究一样......也罢,我也不继续碍着你为人师范了。”
说完,中年人瞬间消失,就如他来之时一般无声无息。
中年人消失之后孙成浩并没有收起脸上的恭敬,而是继续一脸恭敬的站着。
“你还真是无趣......”消失后的中年人再次出现在孙成浩面前。无趣的咋咋嘴,中年人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我们又不是器物,活得自在一点不好吗?虽然你因此而筑基,心性圆满,但是也别把自己关进去了,筑基不是为了给自己筑个坟墓!”
说话间,中年人突然给人一种仿佛可以囊括天地间的所有的浩瀚!
“徒孙谨记师公教诲!”孙成浩脸上的恭敬更甚,俯身一拜。
保持着可以囊括天地所有的浩瀚道韵注视了孙成浩片刻,中年人将所有的道韵气机收起:“我希望你能到达和我一般的层次,不论是为了范还是个人,好自为之。”
“徒孙明白!”
没有任何声音传来,片刻后,孙成浩抬头看去,怪石山哪里还有中年人的痕迹?
“真人四境啊......”直起身,孙成浩轻叹了一声,然后看向了松山学宫,和他记忆中初见的模样几乎没有区别的松山学宫:“敬道也只有两三年好活了吗......”
敬道,叔夜恭的字。
他们这一辈,还保持这叫彼此字的习惯。
楚国,山阴。
在肖家武馆的弟子大半都上场打过之后,叔夜歌在裁判惊异的目光中慢慢走到擂台上,站在一个胜了肖家武馆弟子的鼎天武馆弟子面前。
“是你!”那个鼎天武馆弟子也认识叔夜歌,或者说,他对叔夜歌印象非常深刻,因为他就是之前被鼎天武馆的教练刘涛带到肖家武馆踢馆的十个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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