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乃是当世大儒,拜访也是应该的。”
“说起来,此次朝廷准备廷推人选入阁,只有震泽先生一人尔。”谢迁又道出了一个事实。
王华有些迟疑道,“正逢此时前往拜访是否有所不妥?”
谢迁回头望了他一眼,笑着道,“德辉兄是否害怕别人的闲言碎语,不敢前往?”
迎着前者有些戏谑的眼神,王华也知道若是自己再拒绝,岂不被人有沽名钓誉之嫌?
他只好答应了下来。
……
“诸位大人请回吧,我家大人今日不适,不便待客。”
王鏊府邸前,一位管家模样的人拦在大门前,阻止着门前眼前这些手拿着礼物的一干官员。
“都是一群趋炎附势之辈!”杨廷和从自己的官轿之上下来,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说了一句。
“说的好!”一声叫好之声从旁边传了过来。
杨廷和回头望去,却发现是谢迁谢阁老,赶紧拱手行礼道,“下官见过谢阁老。”
“你也是来拜访震泽先生的?”谢迁询问了一句,颇有质询的意味。
杨廷和指了指一旁的严嵩,笑着道,“这位是下官的门生严嵩,由于其所写诗文颇受震泽先生的喜欢,所以带他前来拜访,没想到却是见到了眼前这一幕。”
“哦?”谢迁有些惊奇地看向一旁的严嵩,这位不是被皇帝任命为大明国家安全局的那位翰林院庶吉士吗?
这位竟然能够得到王守溪的赏识,想来定是才华不凡,可惜却职掌了那种污秽之地,可惜了。
“下官见过阁老大人。”
谢迁点了点头,却也没多说什么。
跟在他身后的谢丕却主动的朝杨廷和行礼,“学生谢丕见过座师。”
谢丕与严嵩都是今年的新科进士,而当时会试的主考官便是杨廷和。按古代科举场上的潜规则,得中的进士或举人,把录取自己的考官称恩师或座师,这也是两人为何如此称呼杨廷和的原因。
不过这次会试原定为吏部侍郎王鏊任主考,正值后者父丧回家守孝,便改由杨廷和任主考,这也是为何谢迁会带谢丕来见王鏊的原因了。
“有你父亲在朝中照拂,我这个座师倒是在朝中帮不了你太多了。”杨廷和笑着说了一句。
谢丕道,“座师见笑了。”
谢迁也紧跟着说了一句,“杨春坊既然是吾儿的座师,一切自然就拜托您了,老夫也是管不了哪了多了。”
杨廷和正想说些什么,只见另一顶官轿上又下来一人。
“见过杨春坊。”这时候王华也从另外一顶官轿下来,见是杨廷和赶紧过来打招呼。
杨廷和虽然和王华并不是太熟悉,不过也还算是认识,拱手道,“下官见过侍郎大人。”
“什么侍郎不侍郎的,你我平辈相交即可。”王华颇为客气的说了一句。尽管他已经是礼部右侍郎兼詹事府詹事,堂堂朝廷正三品大员。不过却比杨廷和晚了一科,年龄却是比前者大了足足十三岁。抛开帝师的身份,无论人品才华还是声望,也是值得他如此对待的。
杨廷和坚持道,“朝廷礼数不可废。”
话既然说到这份上,王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将跟在自己身后的王守仁引荐给杨廷和,“这位是某的儿子王守仁。”
王守仁恭敬道,“见过左春坊大人。”
“贤侄不果然长得是一表人才,不愧是当年名动京师的少年俊杰。”杨廷和夸赞了一句。
这话倒也不假,当年王守仁赴京赶考也是名动京师,被认为有状元之才。虽然二十二岁时考进士不中,不过内阁首辅李东阳却对其笑道:“你这次虽然不中状元,下一次科举必定会中状元,试一试为下一次科举作个状元赋。”王守仁拿起笔就完成了,朝堂上的元老们都很惊奇他的天赋才能。或许也是因为声名太盛的缘故,导致他之后屡试不中,虽然最后还是科举高中,却也不是状元及第,渐渐不复当年盛名。
或许在心胸狭窄的人听来,觉得这话有些讽刺的意味。不过王守仁经过这些年的大起大落,心态早已经变得平和了许多。恭敬道,“杨大人谬赞了。”
“今日既然我等有缘在此相遇,震泽先生又拒绝见客,不如我等寻个地方坐下来好好喝一杯,如何?”
听到了杨廷和的提议,谢迁看了一眼王鏊府邸围堵在门外的官吏,点了点头,“也好,不知德辉兄意下如何?”
王华自然也不会有意见,答应下来了。
一同六人便在不远处寻了一家酒楼,三位朝廷大员坐在一起谈天说地,聊当今朝廷局势之类的,感情之类的也是更为增进了。而另外三位年轻之辈则坐在另外一边,更多说的是诗词歌赋风花雪月之类的,相互之间却是更为熟识了。
当然谁也不会知晓,这些人会在日后的朝堂之上形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令人完全不敢忽视。尤其是军方之内,更是令人感觉恐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