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夏很愤怒,愤怒的让领着他进来的太监都战战兢兢的,直到出去后才发现浑身已经湿透了。
“微臣参见陛下。”
郑德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刘大夏,也是被吓了一大跳。这位是怎么了,怎么脸黑的跟包公有点一拼。
“爱卿,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郑德不说还好,一说刘大夏的脸色显得越发阴沉了。一脸不满的说道,“陛下,曹雄官复原职,为何微臣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此事?”
今日刘大夏刚到兵部部堂,屁股都还没有坐热。便看到了原本已经下狱的曹雄走了进来,说皇帝已经让其官复原职,特来兵部报备述职,也好赶回固原上任。
皇上竟然没有将这个事儿和他通一下气,这实在是不把他这个兵部尚书放在眼里。
若是此例一开,今后人人都这样去皇帝那儿走后门,自己这个兵部尚书还有何威严?岂不与傀儡无异?
也难怪刘大夏会如此气愤了。
原来是这事儿!
郑德一拍脑袋,也反应过来了,看着刘大夏,“爱卿昨儿不就知道这事儿了吗?”
“陛下此言何意?”刘大夏一头雾水,我知道什么了我?
郑德道,“昨个曹谦拦驾喊冤你不是在场吗?”
刘大夏闻言顿时明白了皇帝话里的意思,脸色显得越发深沉。
“昨日曹谦拦驾微臣的确在场,但陛下并没有说要直接放了曹雄,直接让其官复原职。”
郑德想想也的确如此,毕竟这事儿怎么也该知会一声自己这位国防部长,可惜被他给一时忘了。
“那朕给你道歉了,对不起。”
虽然这声道歉听起来并没有多大诚意,可这是皇帝的道歉,又有谁能够让皇帝亲口道歉的?
不过刘大夏做到了,但显然他并没有没有多少得意之色,反而变得有些惶恐不安。怒意也如如冰雪般消融,实在不明白皇上这话里的意思,是愤怒、嘲讽还是有其他什么意思。
“陛下言重了,是臣失言了,请陛下恕罪。”
看到原本怒气冲冲的刘大夏竟然低头认罪,这是什么情况了?
他说错了什么吗?我怎么好像没有听见?
郑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然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道歉,竟然会给别人带来这么严重的压力,导致刘大夏不得不放低姿态。
算了!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了,郑德又看了刘大夏一眼,“爱卿,还有事情吗,若是没事就回去吧。”
“陛下,那曹雄官复原职的事情是否有些太草率了。”刘大夏迟疑着还是提起了这事儿。
郑德疑惑的看着他,“不是有陕西巡抚杨一清亲笔手书,证明他却是是被冤枉的,又哪里草率了?”
刘大夏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杨一清是自己的师弟。若是再坚持下去,岂不是怀疑自己的师弟做了伪证?
为了什么狗屁兵部尚书的威严,丢掉了两人之间的情分,这种事情傻子才会去做呢。
再说了,皇帝都道歉了,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想到这,刘大夏也不再纠结此事,反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今日微臣前来,是为陛下许诺给亲军以及京军每人三两白银的事儿,还请陛下签字同意。”
原来是来讨债的啊!
郑德闻言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之前冲动之下许下每人三白银的承诺,可昨晚躺在床上没事干,闭着眼睛一合计。好家伙,这笔款项加起来达到五十万两白银之巨。
就因为这个,他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合计着如何从户部尚书韩文这个铁公鸡手中掏出这笔巨款来。
可惜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头绪。
现在听到刘大夏提起这个,有好脸色才怪。
清咳一声,郑德正色道,“爱卿先回去,这事儿等下我会和户部尚书韩文说一声。”
看着皇帝古怪的神情,刘大夏心里暗暗揣测,皇上不会是想赖账吧!
也不怪他这样想,毕竟天下需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不说先帝的陵寝将皇帝的内帑掏空了大半,至于剩下还没完工的还需要户部继续掏钱。
还有北方蒙古入侵时的军饷以及修缮长城的花费都不下五六十万。江南地震以及刚刚得到消息的山西蒲、解二州,绛、夏、平陆、荣河、闻喜、芮城、猗氏七县地震,赈灾都需要户部掏钱。
还有那些皇上折腾出来的大明军械制造集团还有大明军事情报局,就花了四十万两白银。
若不是皇上将自己的内帑贡献出来了,户部还未必愿意为此买单呢。
毕竟太仓银库一年也不过折银一百七八十万两白银,现在都过了大半年了,又摊上了这么多事儿。早就花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银子估计都还不够接下来的花费呢。现在又要让户部掏出再五十万两白银来,只是为了一个一时冲动之下的承诺。不说韩文愿不愿意,另外两说。即使愿意,估计杀了韩文估计也办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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