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漓公子,能够再次见到你,在下高兴的很。”
清漓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对方斟满了一杯茶,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对方,淡淡一笑道:“恭喜江公子,得中秀才,可知清漓并没有看错人,江公子实是可称这江左才士的翘楚。”
江云呷了一口茶,摆摆手道:“清漓公子过奖了,其实江云并无有多少真正才学,更休提什么江左才士翘楚,惭愧。”
清漓又是淡淡一笑,道:“难得江公子这般大才,还这般的谦虚。”
江云苦笑一声,道:“清漓公子可见过,连中榜尾‘小三元’的大才么。”
清漓听得一怔,道:“连中榜尾‘小三元’?此话怎讲?”
江云心说,原来对方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前无古人的“士林佳话”啊,他也不怕自爆家丑,就道:“所谓连中榜尾‘小三元’,自然就是县试,府试,院试接连名列榜尾最后一名了。”
清漓闻言讶然道:“你说的这个连中榜尾‘小三元’的人,就是你?”
江云点头正色道:“正是不才,如假包换。”
清漓也不禁莞尔,忍不住逗趣道:“这么说,江公子果然是好运道,这连中‘小三元’的本事,让人羡煞不已啊。”
江云呷了一口茶,扫了对方一眼,道:“不用说我了,其实在下对于清漓公子的身份,倒是颇为好奇的。”
清漓闻言,眨了眨眼,道:“江公子为何对清漓这般好奇呢,即使知道了清漓的身份,又能如何。”
江云道:“因为清漓公子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引人好奇是自然的,在下也不能例外。”
清漓秋波一转,道:“若清漓道明,出身公侯贵胄之门,江公子能如何,出身寒微之门,江公子又如何。是了,我听说但凡才学超绝之士,都是有一些孤高傲世的,不屑于结交王侯权贵,趋炎附势,莫非江公子便是这种人。”
江云道:“也不是,如果王侯公孙,权门贵胄以狗眼看人,自然不必去多理会,但我看清漓公子却不是这样的人。”
清漓轻轻笑了起来,江云问道:“清漓公子笑什么?”
清漓道:“我看江公子颇有些愤世嫉俗,是不是曾经受过什么遭遇?”
江云道:“倒不是曾经受过什么遭遇,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清漓道:“若是这样,清漓倒是要庆幸了,清漓并不是什么王侯公孙,权门贵胄,这样江公子就不必对清漓心存偏见,心里可痛快了一些?”
江云呵呵一笑道:“是么,不过我看清漓所言不实吧,随随便便豪掷千金,岂是寻常人物所能为?”
清漓白了对方一眼,道:“怎么我的话你不相信呢,我家中倒是多有一些金银珠宝此类的阿堵物,但真的不是什么王侯公孙,权门贵胄啊。”
江云听了,越发好奇起来,道:“那么敢问清漓你世居何方,仙乡何处?”
清漓道:“你问这么多,想做什么,问了又能如何?”
江云道:“你我是朋友,自然要问清楚了,否则若是一朝分别,想要再见到,却无处去寻了。”
清漓道:“见了又能如何,这样萍水相逢,缘尽而散,一切尽在心中,不是也很好吗,何必效那儿女之态,悲哭别离呢。”
江云听得一滞,很想跟对方说,要不留个手机号吧,奈何这里没这东西啊。
过了片刻,他点点头,道:“清漓公子说的对,萍水相逢,缘尽而散,一切尽在心中。”
说着他转头望向窗外,不禁轻声吟诵起来,道:“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清漓听得眸光眨动,也情不自禁低声沉吟起来,一边轻吟一边轻叹:“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不错,不错,好句子……”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朝着对方微微一笑,道:“江公子,我曾经给你留言,说道只要你中了秀才,我便会有一件礼物赠送于你……”
江云一听,连连摆手,道:“清漓误会了,我以千里传讯符相唤,只是想与你再见一番,并非贪图什么礼物,在下承蒙受惠良多,正思无以报答,岂能再要你的礼物。”
清漓道:“我知道,江公子不说,我也知你是光风霁月,坦荡洒落君子,岂是贪婪无餍之辈,不过我既然有言在先,这个礼物还是要给你的,否则我岂不是失信于人。”
江云听了,又再次连连摇头,道:“无功不受禄,我还是不能接受这份礼物。”
清漓道:“江公子这么坚持不受,是不是也有些着于形迹,过于迂腐了吧,我还没说这是什么礼物呢,你放心,这份礼物并不是寻常俗物,你若得了这个礼物,倘若修行有所小成,那么以后你若想再见我,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听了这番话,江云心中倒引起好奇,听对方的意思,这份礼物莫非还真不寻常,好奇之下,他就存了姑且听之的心思,便问道:“那么不知清漓所说的这份礼物,到底是什么?”
清漓朱唇轻启,并没有发出声,但江云耳际却听到了三个字“辟波诀”。
辟波诀?江云想,这辟波诀听起来像是一个修行功法,若是其它的礼物,他可以不接受,但若是修行功法,他就有些难以拒绝了。
看到对方一副怦然心动的样子,清漓轻笑一声,道:“怎么样,江公子,对这个礼物可还满意么。”
江云回过神来,问道:“这辟波诀,可就是御水术的一种?”
清漓嘴角撇了撇,露出不以为然之色,道:“辟波诀乃上古水族妙法,岂是寻常的御水术可以相提并论的,你若把两者相提并论,也太看不起我这份礼物了!”
江云听了,却是又惊又喜,这辟波诀,竟然是什么上古水族妙法?这听起来吓人的很,莫不是这个清漓公子在胡吹大气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