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江云,问道:“先前听衙役说,你是新晋的童生?”
江云道:“不错。”
魏攒典目光中就多了几丝意味了,对方这么年纪轻轻,就中了童生,可说前途无量,如今这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不如就卖他一个面子,把人放了,至于何书办这边,他把人押来关了一天,这口气也该出了,这件事继续闹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他正要开口,这时一旁的何书办察言观色,猜知几分他的心思,当即忙又走过来,在对方耳旁低声耳语了几句。
“你说什么,他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东风吹兄’?你说的可是真的?”魏攒典听了之后,神色一阵惊讶。
“千真万确啊,要不是如此,那些看榜的读书人也不会对其异口同声的口诛笔伐,也不会有今日这场官司了!”何书办信誓旦旦的道。
魏攒典神色古怪的朝着江云扫了一眼,得知对方的身份之后,他的心思就立马变了,这位“东风吹兄”,在县里可是鼎鼎大名,不过却是臭名,恶名,简直声名狼藉,这样的一人,有必要卖他一个面子么,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教谕王大人说了,这等污言秽语,有辱斯文的事情,一定不能姑息,一定要严加惩处,背后是否有主使之人?一定要一查到底……”何书办这时又在旁边添油加醋的道。
魏攒典听得又是神色一怔,大有深意的看了对方一眼,教谕王大人这么快也知道了这件案子?看来这何书办借机找茬,小事化大,未免不是要拍这位王大人的马屁啊,谁人不知,眼前这人把王大人得罪惨了,何书办借机找茬,办下这个案子,自然就得了王大人的欢心了。
在知道这案子后面还有教谕王璇这么一尊大佛之后,魏攒典彻底明白过来,知道自己该干嘛了。
当即他脸色一沉,一本正经道:“既然这件事涉及到读书人的体面,这有辱斯文的罪名不小,所以不能轻忽小视,定是要好好查一查的。”
听到他这番话,江云就知道不好了,其实在见到何书办跟他耳语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不妙的预感了,如今果然如此,看来这魏攒典不会是这般好说话的了。
他冷笑一声,道:“是非曲直到底如何,魏攒典为何只听信了一面之词,就作出定论,这是不是过于武断了?”
魏攒典摇摇头道:“我并没有判案之权,我只是说这个案子不是小事,人是不能放的,其中是非曲直,自有县尊大人来明断。”
江云听了,也不多说,当即就道:“那我先要保释两人,请魏攒典行个方便。”
魏攒典听了,依旧摇头,道:“这不是寻常的案子,涉及到读书人的体面,按照规矩,疑犯不得保释。”
江云又掏出自己的童生印信,亮在对方面前,说道:“凭借此物,也不能保释两人吗?”
看着眼前黄灿灿的铜印,魏攒典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一口咬定道:“兹事体大,确实不能保释。你先回去,静等案子审理结果就是。”
江云听了,信他的话就见鬼了,谁知道那位刘大人什么时候会审理这个案子,若是这些人有意搞鬼,就是拖个十天半个月的也是寻常事,两人被关在牢里这许久,谁知又会受到什么刁难虐待,他怎么放心得下。
“这么说,魏攒典是不肯通融一二的了。”他沉声道。
魏攒典别过头去,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我要见典吏!”江云又大声道,他说的典吏,就是这刑房典吏,是这刑房的主官。
“典吏大人没空。”魏攒典很快又回绝了江云的要求。
“你们这是假公济私,徇私枉法,真当我江云好欺么!”江云也是怒了,大声斥道。
周世民在一旁见了,暗道一声坏了,他原本还寻思着,是不是使点钱,破财消灾了事,可被这江云不管不顾的一闹,这事情只怕就不好办了。
魏攒典和何书办等人听得都是脸色一变,魏攒典脸色一沉道:“大胆,果然猖狂之极,衙门之地,岂能容你这般无礼放肆,还不快速速退下!”
“走!”江云也不多说,朝着旁边的周世民呼喝一声,就转身而出,周世民紧跟在他后面走了出来。
“平川,你不该这般激动,该好言相说的啊。”周世民叹气道。
“我若好好说,他们就会讲道理么,你没看他们那副无事生非,故意找茬的嘴脸。”江云冷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