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袅空,若断若续,似从天外传来,又似云间试下。
玉罗刹面色倏变,红花鬼母一拐打来,玉罗刹一闪闪开,叫道:“好,赔礼之事,也可让你与慕容冲对质之后再说。”
“不用与他对质了,他已经死了!”沈落的声音遥遥传来。
沈落一个翻身来到众人面前。
红花鬼母一见沈落便想起之前被击昏之事,瞬间怒火上涌,二话不说便抄起龙头拐杖来攻。霎时间,漫天杖影铺天盖地而来,沈落冷哼一声,却也不甘示弱。只见他右脚往地上一拨、一提,一把长刀便来到了他手中。
沈落擎刀顺势一带,挑开了那拐杖。又凌空划了个半圆,往红花鬼母的肋下砍去。说时迟那时快,红花鬼母见状便弃了拐杖,一掌劈出,欲打断沈落的攻势。哪知沈落出刀快若闪电,她手掌尚未挨到沈落,沈落的刀却已划破了她的衣裳,鲜血淋漓。
红花鬼母的肋间中了一刀,痛呼一声,跌坐在地,沈落的的刀却不见丝毫迟滞,刀光一闪,刀刃便便已抵住了她的咽喉。
“不要!”练霓裳惊呼一声,飞身上前拉住了沈落。
沈落回过身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总之你不要害了他的性命便是?”练霓裳道。原来自练霓裳三年前与这公孙大娘交手后,便起了惺惺相惜的意思,公孙大娘虽行事肆无忌惮,又受其夫所蒙蔽做了些许错事,但却总归是算的上是一个深明大义、性格刚烈倔强的奇女子。
红花鬼母神色复杂地看着练霓裳,下一刻似是想起了什么,面色陡变,叫嚷道:“玉罗刹,别以为你假惺惺地为我求两句情老娘便会感激于你,倘若你不把我那贼汉子给放出来,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沈落哈哈大笑道:“你家那窝囊废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竟有你如此维护他”
红花鬼母冷哼了一声,也不发话。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反应过来,忙道:“你知道他在哪儿?”
“方才雪崩之时他便与慕容冲等人一齐围攻铁珊瑚。”沈落冷笑道。
练霓裳一听铁珊瑚被慕容冲等人围攻,便已是方寸大乱,慌忙道“那珊瑚妹妹现在可好?”
沈落嘿嘿一笑,开口道:“自然很好,有我出马什么牛鬼蛇神都教他一刀了账!”
此言一出,红花鬼母脑海中一个霹雳,慌张道:“你…你把…他……他杀了!”
沈落看他一脸慌张的样子,心知她会错了意,嘲讽道:“你家那口子倒是识时务,刀还没到他脖子上,便急忙告罪求饶,我也就懒得杀他了。”
闻言,红花鬼母心中大定,但见他如此羞辱金独异,便不由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盯着沈落,但碍于对方的威势却是敢怒不敢言。
练霓裳听了沈落的话咯咯直笑,暗啐道:“好不要脸!”却不知是说的金独异还是沈落。
一旁的卓一航却不由对沈落的武功暗暗心惊,这金独异、慕容冲、修应阳俱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高手,但在沈落面前却是不堪一击,“他的武功莫非可以比肩先师不成!”他不由的想到。卓一航口中的先师乃是武当派已故掌门紫阳道人,此人曾一度被誉为天下第一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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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岳鸣珂昨晚逃出清虚观后,就伏在山林之中,没过多久,林中脚步声大作,见慕容冲他们一大堆人都走下山,每人背着一名受伤的同伴。岳鸣珂心道:咦,白石道人居然还不错哩,慕容冲他们吃了武当派的大亏了。他不知练霓裳已经来过又去了,因下山的方向不同,所以没有看见。
岳鸣珂连日奔波,又在激战之后,精神困倦,见慕容冲他们走远,松了口气,心道:我且稍睡片时,待天明之后,再去向白石道人请罪,并与卓兄最后道别。也不知睡了多少时候,忽被声音惊醒,岳鸣珂躺在两块岩石之间,从石隙中望出,却是金独异、应修阳领着一众残兵在林中歇息。“怎的不见慕容冲?”岳鸣珂心下想到。他却不知就在他睡觉的空挡里,慕容冲已做了沈落的刀下亡魂。
不多时,林中又来了另一队人马,看衣着似是官府兵丁。打头一人竟是魏忠贤派在“剿匪军”中的监军连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