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位是?”
方证道:“待老衲替两位引见。这一位是武当派掌门道长,道号上冲下虚。”
冲虚道长苍老的声音传来:“贫道年纪或许比任先生大着几岁,但执长武当门户,确是任先生退隐之后的事。后起是后起,这个‘秀’字,可不敢当了,呵呵。”
突然,却听任我行道:“那个左大掌门,便是你要设这劳什子除魔大会来害我三弟?”下一刻,他脸色一变,满脸嘲讽道:”咱们以前是会过的。左师傅,近年来你的‘大嵩阳神掌’又精进不少了罢?”
只听一个冷峻的声音道:“听说任先生为属下所困,蛰居多年,此番复出,实是可喜可贺。在下的‘大嵩阳神掌’已有十多年未用,只怕倒有一半忘记了。”
任我行笑道:“江湖上那可寂寞得很啊。老夫一隐,就没一人能和左兄对掌,可叹啊可叹。”
左冷禅道:“江湖上武功与任先生相埒的,数亦不少,只是如方证大师、冲虚道长这些有德之士,决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教训在下就是了。”
任我行道:“很好。今日我必要和你做过一场了,好好试试你的新招。”左冷禅道:“自当奉陪。”听他二人对答;显然以前曾有一场剧斗,谁胜谁败,从言语中却听不出来。
方证大师道:“这位是泰山派掌门天门道长,这位是华山派掌门岳先生,这位岳夫人,便是当年的宁女侠,任先生想必知闻。”
任我行道:“华山派宁女侠我是知道的,岳甚么先生,可没听见过。”
岳不群淡然道:“晚生贱名,原不足以辱任先生清听。”
任我行轻蔑一笑:“你自是不值一提,但你华山派内尚有一人教我佩服。”岳不群正欲相询,哪知任我行话锋一转道:“老夫于当世高人之中,心中佩服的没有几个,原本数来数去只有三个半,但最近又新添了一个,正是我三弟。我三弟弱冠之年武功便天下少有敌手。刀法更是自成一派,举世无敌。除我三弟外,还有三个半,是老夫佩服的。”
众人见他轻视天下英雄,而大捧他三弟,有些不忿,但却不得不承认沈落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确是惊才艳艳。
下一刻,只听一个声音洪亮之人问道:“任先生,你还佩服哪几位?”适才方证只替任我行等引见到岳不群夫妇,双方便即争辩不休,余人一直不及引见。
任我行笑道:“抱歉得很,阁下不在其内。”那人道:“在下如何敢与方证大师比肩?自然是任先生所不佩服了。”任我行道:“我不佩服的三个半人之中,你也不在其内。你再练三十年功夫,或许会让我不佩服一下。”
那人嘿然不语。
方证道:“任先生所言,倒是颇为新颖。”
任我行道:“大和尚,你想不想知道我佩服的是谁,不佩服的又是谁?”方证道:“正要恭聆施主的高论。”
任我行道:“大和尚,你精研易筋经,内功已臻化境,但心地慈祥,为人谦退,不像老夫这样嚣张,那是我向来佩服的。”方证道:“不敢当。”
任我行道:“不过在我所佩服的人中,你却排不上号,甚至比我三点还不如,我所佩服的当世第一位武林人物,是篡了我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的东方不败。”
众人都是“啊”一声,显然大出意料之外。令狐冲幸而将这个“啊”字忍住了,心想他为东方不败所算,被囚多年,定然恨之入骨,哪知竟然心中对之不胜佩服。
任我行道:“老夫武功既高,心思又是机敏无比,只道普天下已无抗手,不料竟会着了东方不败的道儿,险些葬身湖底,永世不得翻身。东方不败如此厉害的人物,老夫对他敢不佩服?”方证道:“那也说得是。”
任我行道:“第三位我所佩服的,便是刚才我说的那位华山高手。”
岳不群问道:“却不知是何人?””
任我行笑道:“华山之中,我所佩服的,乃是剑术通神的风清扬风老先生。风老先生剑术比我高明得多,非老夫所及,我是衷心佩服,并无虚假。”
方证道:“岳先生,难道风老先生还在人世么?”
岳不群闻言心中了然,又突然想到那日见沈落与风清扬大战,此时回想那情景仍见人心惊胆战。
只听的任我行大笑道:“风老先生自然在世,前些日子他还与我三弟在华山之巅大战了一场。”说着,把视线转向沈落,开口问道:“三弟,却不知你与风老先生谁胜谁负?”
沈落淡然道:“不胜不败之局。”
此言一出,不亚于在众人间响起晴天霹雳,众所周知,那风清扬乃是与那东方不败同等级的高手,如今沈落与风清扬打成平手,岂不是说他已不逊于东方不败了。这于正道武林而言,却绝对算不上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