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吹一夜冷风,初晨阳光暖照下,楚衍却依旧感觉冒寒。连打数个喷嚏后,望着依旧看不透的山顶的大山,一股深深无力感,传绕在楚衍的心上。
我楚衍不能放弃,我身后是一个门派啊!!!
内心呐喊的楚衍,望着苍茫高山,目光锐沉地道“我就不相信,你这山高的能与天比肩,哪怕如此,我楚衍也要踩你登天!”
饱着身体传来的饥饿,咬着唇旬,忍着吹刮来的罡风,此刻楚衍的意志,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登山,登山,再登山。
连续高爬数百丈后,已经头晕眼花的楚衍,再次把剑朝着有裂缝处一插,直接握着一块冷冷山石,就睡着了。
而就在楚衍沉睡后不久,两道笔直飞跃的人影,踏剑飞来。
“师兄,那戈壁上,好似有个人耶!”一个穿着雪色貂裘的少女,朝着前方面容敦厚的男子道。
“那应该是误入我们这里的寻仙者,别管了师妹,师伯可是等着我们呢。”粗露短衫的雷坤阳,直接回声道,随即速度一加,直接飞跃云端。
“这。”
寻仙者,凌潇儿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每年中,都有这么一来两个,能躲避山下的结界,来到自己这圣莲宗,寻仙拜师。
可圣莲宗是真正候宗,哪能就这么容易,给你轻易拜师修道。
因此,若无山徒大会下,这些闯进来的寻仙者,都会自动被圣莲山所压制,若能依靠自己上去,自然有拜师机会。只是据凌潇儿所知,能爬到这里的,已经是百年未有。
要知道,圣莲山在整个天元大陆,都是座名山,不说其他,单单高度,就有十万丈,哪怕元婴修士,若无特殊情况话,飞一阵,都会劳累下来,更别说这些,踏入修行不久的寻仙者。
三万来丈,别说花草树木,哪怕青苔刃草,都难以在这罡风下生存,内心不忍的凌潇儿,最终看着前方男子,大叫道“师兄!”
“他若放弃,自然会下山,可他若不放弃,你把他背上山去,又有谁会收留他?”
被雷坤阳这么远远一回,凌潇儿顿时气急,可凌潇儿也知道,哪怕自己把他送上山去,能被拜师的几率,那真是难说。
朝着那沉睡的背影,深深的看了一眼,凌潇儿最终还是踏着剑,朝着前方人影追去。
十五天!整整又十五天,楚衍爬山而上,前后度过了一个月,在这没吃没喝,只能看风看山干瞪眼的地方,楚衍坚持了一个月,他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爬了多高,他只知道,他的山路,还没爬完,因为他,还是看不见山顶之影。
“人都说修士不是老死就是战死,可从未听过是饿死,可能我楚衍,就要成为这史前第一例了。”看了眼茫茫无尽头的山顶,楚衍自我调笑地道,实在是这山石里,连吃石头的味道,都淡出来了。
吐出口中的细沙,面容早已糟蹋不堪的楚衍,再次踏上登山之旅,正如心中坚持的意念般,他就不想信,这山真能与天比肩,哪怕如此,他也要踏山登天。
又一夜弗来,楚衍也开始粘贴着山体,紧紧睡去,越高处,也越高寒,冷冷的罡风强度,更是有增无减,可楚衍却都靠着生命的意志,去顽强地忍下存活了,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高拔之巅山石处,一位高瘦的老者,久久凝望着底下,仅隔数千丈的顽韧爬山者,缓声道“熙天子,你说,这是你收好,还是我收好。”
“怎么,动心了。”随步而来的熙天子,摸着洒泼的白须,颜笑道。
“呵,心智如此坚韧,不动心也难啊。特别是我座下,自天辰走后,再也无弟子,如今这心还真痒了。”
听着凌星子这么一说,熙天子点点头道“天辰的事,我们都有责任,我身为宗主,对他更是有愧疚,只希望这事,再也不要出现了。”
目光透着深深的回忆,凌星子有些沧桑地道“天辰资质堪称绝顶,却要苦受诸多灾难,我这做师父的,有时真的感觉自己,很无能。”
“过去都过去吧,哪怕是天才,也只有在这血与火的历练下,诸多灾难打击下,才能得到真正的成长,而不是如今云鹤子,所惯养的天才。”说道最后,熙天子面容竟有些冷厉。
明白熙天子的话,凌星子默默不语,只是看着底下,那个抓睡凸石的人影。
一夜好眠,阳光暖照下,楚衍揉了揉双眼,还是惯性地朝上望了眼,却隐约地见到,山顶之势。
这、这是山顶!数千丈,对楚衍来说,依旧很高,起码还得数天来爬,可能看到尽头,那就是有期盼,这些天虽说要登天,可内心的慌乱与迷茫,只有自己知晓。
“我就说嘛,世间哪有没有尽头的山,看我如何凌驾你,俯瞰天下间。”
****熊熊斗志的楚衍,无视身上深深的疲惫,和内心深处牢牢的饥饿,直接死劲地动起四肢,朝着山上,快速地攀爬。实在是累了,那就粘贴着山体,朝着那暗处张望。
因为以这一个月来的经验,楚衍已经知道,这凸凹不平处,总会储存着或多或少的露滴。哪怕一滴露水,在楚衍眼里,都珍贵无比。
看着暗处那还残留的露滴,楚衍当即再向上爬一步,贴着头,伸出舌头,舔着露滴。待舔完数滴残留的露滴后,楚衍满足的一笑。随即看着山上,那遥远的山顶,再次灿烂地爬起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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