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昕颐从后面用左手绕过他的头,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后用力向后一拉,就扰乱了他的重心。等他重新站稳的时候,周昕颐已经用右手攥着一把小刀,顶在了他的咽喉。刀尖刺进了他的皮肤,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却是足够的威胁,他一动都不敢动了。
这跟食人鱼挟持周昕颐的时候用的手法如出一辙。
周昕颐拖着他躲进了一个黑暗无人的角落,我四处扫视了一下,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周昕颐把他摁在墙上,依旧用刀顶着他的咽喉,说,你的代号是什么?
他沉默不语,眼睛一会儿看看周昕颐,一会儿又看看我,看来没有老实交代的打算。
周昕颐把刀尖往上一顶,他喉咙和下巴的连接处受到压迫,自然而然地把头向后仰了一下,后脑已经贴在墙上。周昕颐又问了一遍,你的代号是什么?
他很明显地用鼻子做了两个深呼吸,说,我的代号是,鳄鱼。
他的声音含混不清,大概是不敢张大嘴巴说话,生怕刀尖刺进喉咙。周昕颐为了能让他正常说话,把刀稍微往下移了移,然后问他,你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鳄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仿佛包里的东西会让我们大吃一惊一样。但是,他没有回答。
周昕颐用左手去摘他右肩上的背包带,鳄鱼突然紧张地用手护住,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周昕颐把刀往前一送,刀尖在他脖子上顶得更紧了。周昕颐警告他说,别乱动,小心划破颈动脉。
鳄鱼终于老老实实地把手垂下,让周昕颐顺利地把他右肩上的背包带摘了下来。周昕颐把他稍稍往前一拽,离开墙之后,因为背包只剩左肩挎着,顿时向左边倾斜过去。鳄鱼左手一抓背包,狠狠地朝周昕颐的右臂磕了过去,身体顺势朝左边一闪,脖子就离开了刀尖。
估计周昕颐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身子一歪,差点摔倒,我也瞬间愣住了。等我缓过神来,鳄鱼已经蹿了出去,他一边跑一边把背包重新背在了肩上。我和周昕颐赶紧在后面紧追,一路从小区里面追到小区外面。追的过程中难免和路上的人发生碰撞,也难免对旁边的人产生惊吓,惹得一片惊呼声和咒骂声。
我没空搭理别人,眼睛紧紧地盯着在前面狂奔的鳄鱼,只用余光看路。这小子跑得实在太快了,我已经发挥出了自己极限的速度,却根本没法接近他,而且我也知道,用这种速度跑,我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上了马路,我开始稍稍减速,给自己保留体力,我知道,要想抓住他,肯定得经历一场长跑。只要他还在我的视野之中,我就不怕把他跟丢了。周昕颐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没有超过我,也没有落下太远,她肯定也在控制着自己的速度。
谁知道鳄鱼这小子也不傻,他在前面突然停住脚步,然后朝路边的一个大门跑了过去。我看了一下,估计是某个工厂的后门,应该已经下班了,两扇两米来高的栏杆大门紧锁着。鳄鱼冲到大门一侧,用脚一蹬水泥门框,整个人就蹿到了和大门差不多高的位置,然后他用手一撑大门的顶部,把身体调成水平,一个翻转,人就稳稳地落在了大门里面一侧。
他的动作自然连贯,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仿佛练习过很多次一样,看得我目瞪口呆。但是鳄鱼没有丝毫的停留,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飞快地朝工厂里面跑了过去。我没有他那样的身手,只好上前用力一跳,让双手把住大门的顶部,然后用脚蹬侧面的门框,可是因为没有能让脚踩实的位置,根本借不上多少力,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死活也爬不上去。
这个时候,我的样子从旁人看来肯定狼狈得可笑,但是周昕颐没有笑话我,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周昕颐来到大门前,抱住我一条腿,用力往上一托,我终于爬到了大门上面,然后毫不犹豫地朝里面跳了下去。落地的瞬间,脚踝和膝盖都传来一阵疼痛,两条腿也瞬间麻了一下。我在心里狠狠骂自己,怎么不让身体先在大门上垂下来再落地呢?真是笨!耽误两秒钟总比扭伤强吧?幸亏落地落得结实,没把脚扭到。
我看了一眼门外的周昕颐,还没等我说话,她就抢先说,你去追,别管我,我自己想办法过去。
我点点头,扭头又朝鳄鱼追了过去。我被他拉开了一点距离,但是不算太远,我还是有信心能追上他的。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