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早,沈兰泽便独自去了赵员外家,应召陪读的活计。
因着是给儿子应召陪读,赵员外也就格外上心些,亲自对应召而来的人进行查验。
沈兰泽在小厮的带领下,进了正堂,见赵员外正端坐在主座上,便问了句好。赵员外细细打量了一番,觉得沈兰泽眉清目秀,看上去也是个干净纯粹的人,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好感,便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都读过些什么书?”
沈兰泽不疾不徐的回答道:“在下名叫许泽,就住在离贵府不远的永顺街桐花巷,对经史子集都有所了解。”
赵员外点了点头,又问道:“既是这样,那你可曾参加了春闱,有什么功名没有?”
沈兰泽如实答道:“在下年纪尚轻,还不曾有过功名,仍在苦心读书。”
赵员外嗯了一声,便道:“这样也好,等什么时候有了十足的把握,再去应考,争取一举及第。那我先随便考考你,你既说你熟读经史子集,子部有一篇文章,叫《说苑》,共有二十卷,这二十卷都讲了些什么,你且说来听听。”
沈兰泽略一思忖,便流利的答道:“《说苑》以记述诸子言行为主,不少篇章中有关于治国安民、家国兴亡的箴言。比如‘谈丛’篇,就有‘君子博学,患其不习;既习之,患其不能行之;既能行之,患其不能以让也。’的教导。再如‘贵德’篇,也有‘百姓不亲,五品不逊。契教以君臣之义,父子之亲,夫妇之辨,长幼之序。’的处世纲常。多读多思,不说读书人为了中举,就是常人看了,对一个人的行为处事也是大有裨益的。”
赵员外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不错,后生可畏啊,看你文采斐然,想来对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也是多有助益的。这样,你就留下来做宁儿的陪读吧。至于月钱,先给你按每月一两银子结算,若是宁儿有了长进,自然会给你多加月钱的。”
沈兰泽连忙对赵员外称谢,赵员外便让小厮引着沈兰泽去了后院。
到了后院赵宁的住处,小厮先让沈兰泽在门外等一下,然后自己先进门通报道:“少爷,老爷找了一个文采不错的书生,叫许泽,说是做少爷的陪读,现在人就在外面。”
“不见不见,你知道的,本少爷最烦的就是读书了,快点打发出去。你不用担心,若是我爹问起,就说是我的主意。”赵宁表现的很不耐烦。
小厮为难地说:“可是人都在外面了,少爷好歹见一见吧,万一少爷要是觉得中意呢。”
“中意,哼,我会对一个天天监视我读书的人中意?”赵宁冷笑道,“除非我脑子被驴踢了,我是绝对不会……”
话还没有说完,赵宁抬头正好看见沈兰泽站在了门口,后面的话就变成了“你是陪读?”
沈兰泽微微笑道:“是,少爷,老爷说,从今天起,我就是少爷的陪读了。”
小厮怕赵宁会对沈兰泽大发脾气,连忙走到沈兰泽跟前,小声说:“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吗,你怎么进来了,你先出去吧,少爷脾气不好,容易发火,我先劝好了,你再进来。”
沈兰泽却是没有理会小厮的话,径直走到了赵宁面前,轻声道:“少爷不想让我做陪读是吗?为什么呢?少爷刚见了我,就说不用,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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