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晓倩住在你这院里,我太不放心了。所以,我要搬过来,她要是受了什么欺负,我也能马上知道,帮她讨回公道。”顿了一顿,又是一脸义正言辞的模样,“还有,从明天起,你不许让晓倩去学什么验尸了。”
顾云恒见沈兰泽较起真来,只好说出实情,“兰泽,我跟你实话说了吧,不是我让晓倩去学习验尸的,是锦春硬拽着她去的。就连锦春,也是她自己主动要学的,我根本拦不住,还差点被她当成尸体给验了。所以,你跟我吼也是没用,有本事,你去跟锦春大喊大叫啊。不过,锦春可没有我这么好的脾气。”
沈兰泽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目光落到宣纸上,突然开口问道:“有信纸吗?”
顾云恒一脸茫然,这话锋转变的好快,随口应道:“有啊,你要信纸做什么?”
沈兰泽一拍胸脯,郑重其事地说:“我要写信,给晓倩写信,我要表明心意。”
顾云恒抓了抓头发,不解地问道:“我知道你喜欢她,那你直接跟她说就是了,干吗要写信?我真好奇,你这些日子跟晓倩出去逛了好几回,你们都说了些什么,我还以为你俩早就好上了呢,弄了半天,人家还不知道你的心意呢。”
沈兰泽抛给顾云恒一个白眼,觉得跟顾云恒这种在感情方面像个呆瓜的人,说的再多也是对牛弹琴,干脆懒的搭话,绕到书案之前,将顾云恒往一边推了推,语气中透着不耐烦,“没见我要写信了吗,别挡着影儿,你站一边去。”
顾云恒瞪了沈兰泽一眼,冷声道:“这是王府。”
沈兰泽嗯了一声,“我知道。”
顾云恒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我家。”
沈兰泽又嗯了一声,语气更不耐烦“我知道。”
顾云恒觉得自己无法与眼前的人正常交流,干咳了一声,沉着脸退到了一边……嗯,站着。
沈兰泽为了情信更好看些,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些美好的诗词加了上去。顾云恒忍不住好奇,偷眼瞧着,只见上面开头写着“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顾云恒撇了撇嘴,又见中间还插着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柳晓倩比起苏锦春来,确实懂些礼节,然而若细观其行为做派,可比真正的闺阁淑女差远了。
再往下看去,顾云恒强忍着没笑出声来,里面竟然还有一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兰泽,咱可不能睁眼说瞎话啊,我看你天天高兴的很,能吃能睡的,哪里能看出半分憔悴的模样?
沈兰泽搜肠刮肚,还算清秀的文字终于将信纸占去了大半,临了,沈兰泽还加上了一句,“纵有万千情思,可恨纸短墨尽,不能细语,唯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顾云恒很想说,信纸有的是,墨没了,可以再磨一砚,你慢慢细语,不着急。但是若真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怕沈兰泽的脸色又会变成青黑色,何况人家写情信,自己在旁边偷看就算了,哪能再指指点点,还是算了吧。
只是不知道,柳晓倩见了这封情信,会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