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
闻于声紧了紧手掌,掌心中的锁链,因为强力的挤压而缩挤成一团。
血气翻滚,使他的声音都多出阵阵雷音。
“但你算什么东西,大离再小,也是一国,以朕的身份,也容你指指点点。”
“你先祖厉害是你先祖的本事,你又有什么本事,能压朕了?”
闻于声眸子中戾气腾空,他前世只是平头百姓,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自以为其他人无论为自己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心理。
说是嫉世也好,说是小民心理也好。
但如此仗势欺人,总归是对自己人格的碾压。
或许有人能够忍耐,但闻于声他自觉觉得他忍不下来,他不是那种心胸开阔可容天下事的圣人,甚至连是个君子都不是。
踩在他头上,能隔日报,他今天晚上都登不过去。
隔日报不了,就等实力够了的时候,再以十倍,以百倍的程度报复回来。
当然,闻于声也不是那种愿意死皮赖脸享受别人人情的人。
恩情,能今日报的,便今日报,今日无法回报的,等到他日有时间,便滴水之恩,涌泉报答。
杀气在蒸蒸夜色中,冲霄而起,有些煞人。
军帐内,静悄悄没有动静。
闻于声没有收敛自身的气势,他可不信,只那一拳,就可以让那有些可怕的书生失去战力。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道黑影从那军帐内蹿出。
气势有些萎靡不振,气焰也有些黯然,但眸子中那抹凶光,却并没有因为被压制而有所减弱,反而凶光更甚,有种淡淡野兽般的不理智。
“今日,你必死。”
声音沙哑,低吼着轻声说道,眸子中赤色红芒闪烁。
背后那兽形虚影已经消散不见。
闻于声心中一紧,那先祖血脉身影虽然消散,但书生给予他的危险感,更多出刚才的那副样子。
大风撕碑手!
书生猛地跃起,武技再次施展开来,比之刚来更加蛮横,更加庞大的横印从书生手中迸发而出,斜斩而来。
而身子却隐藏在横印之后,向着闻于声出来。
短暂的接触后,书生并不觉得闻于声不是那种惜命的人物,在他认知中,闻于声必然会躲闪过这一击。
只是事情的发展方向,素来不像人心所想的那样发展。
闻于声一咬牙,血气在身前凝聚,成一块薄薄的血气护盾,准备硬抗而下。
现在可不是什么退缩打持久战的时候,刚才耽误的时间太久,他这一秘法所能持续的时间所剩不多,只有不到半刻钟的样子。
若真的打消耗战,那结果恐怕只有两种。
第一种,秘法时间耗尽,闻于声被书生一巴掌拍死,另一种则是,闻于声强行继续使用秘法,血气之力充斥满身躯,最终被那股血气之力冲爆身体,爆体而亡。
横印袭来。
闻于声挺身而上,横印虽然受到阻挠,但依旧平滑的斩断血气护盾,直直斩上他的肉身,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由左肩起至右胯收,深达两寸左右的狭长刀痕。
闻于声没有理会肉身上传来的极痛的感觉,伸出手往前一探,抓住书生的头颅。
“你这么会!”书生惊呼,闻于声带给他带来太多意料之外的惊喜,这不是第一个,但应该就是最后一个了。
掌心中血气之力汇聚,重重向下一拍。
啪一声,这一掌如泰山压顶,重重落在书生头颅之上,这一掌让他猝不及防,来不及躲闪。
这一掌,打碎书生的脑骨,震碎脑浆,让他生机绝无。
这一掌,便是要了他的命。
闻于声舒了一口气,捂住自己的胸口上的伤痕,血气灌入其中,缓缓治疗着自己的伤势。
“师傅,这人杀了,还有用吗?”闻于声讪笑一声,轻声怯怯道,“一时有点没收住手。”
丹阳真人无所谓道:“只要这人留下来就行,我门下有一搜魂法术,对死活倒是没有要求。”
“只是,那条小杂鱼,你真的要放走她吗?”丹阳真人神魂在四周横扫而过,那位女子早就潜行离开,只是离开的距离还不算有多远,若真是追赶,还是有可能追赶上的。
“当然,让她回去通风报信。”闻于声眯起眸子,眼角噙着一抹笑意,丹阳真人也看不懂这抹和润的笑意,只是既然闻于声做了决定,他也不好出手干涉。
他们虽是师徒关系,但在两人的心中,这种师徒关系,更多的是利益关系才联系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