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淳一样,邵英的膝下也只有三个儿子。
二皇子野心勃勃,可惜头脑简单了些,兼之刻薄寡恩,其母族势力又大,邵英担心将来外戚当权,是绝对不会选择他做继承人的。
三皇子倒是颇有城府,可惜,年纪太小,又有瑜妃和马家在,盛国以孝治天下,设想要是瑜妃做了皇太后……
唯有太子邵威,既嫡且长,名正言顺,他的出生使太祖邵廉决定立邵英为太子,少时颇得邵廉宠爱,又得邵英亲自教导。皇后一族势力单薄,承恩侯空有爵位,这在邵英当初争帝位时是劣势,到了选继承人时又成了优势——不用担心外戚做大。
父子二人分析来分析去,感觉太子的位置还是稳固的,沈淳道:“既如此,你平日里多劝着些太子殿下,千万不可因为此事与陛下生隙。”
沈栗笑道:“如今的太子殿下可不是以前那么……嗯,总之,太子聪敏睿智,自会审时度势。”
沈淳微笑点头道:“这便好,且安心养伤吧。”
皇宫里住着不自在,回到府中,沈栗才真正松了口气,疲乏之感上来,深深睡去。饿醒了就吃些米粥,渴了喝些参汤,一连睡了三日,方才清醒。
颜氏这几日天天来看他,见沈栗终于清醒,方庆幸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沈栗笑道:“府医日日看着,姨娘何必忧心。”
颜氏嗔道:“你只管昏睡,哪个能不担忧。”
沈栗安抚道:“在外面心惊胆战,回了府里觉得心下踏实了,睡得一场好觉。姨娘看儿子气色不是好多了。“
颜氏点着他的头道:“这张巧嘴!”
正笑着,青藕进来传话道:“六小姐过来了。”
沈栗挑眉。
颜氏一拍手道:“你还不知道,这六姑娘虽平时看着不着调,这回为了你,和六夫人还打了一架!”
沈栗愕然:“打架?为什么?”
颜氏向青藕道:“快把六姑娘请进来。”
一边亲手拿着大衣裳与沈栗披上,一厢撇嘴道:“还不是为着你入狱的事,六夫人私下里抱怨你招灾呢,恰巧被六姑娘听见,差点砸了六夫人的院子,为这个,侯爷还发了姑娘禁足。叫我说,砸的好!”
青藕掀起门帘,沈丹舒进来笑道:“什么砸的好?姨娘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沈栗道:“说六姐为我一怒要砸了六婶院子。”
沈丹舒捂嘴笑道:“早看不过去那位张狂样儿,父亲骂我忤逆长辈呢。”
颜姨娘连忙道:“不过是婶娘,哪里就扯上忤逆两个字,那日侯爷在气头上,六姑娘可别放在心上。”
沈栗摇头道:“不过一些闲言碎语,想来六婶娘当日恐惧太过,言辞失当罢了,六姐何必如此,倒叫弟弟心中过意不去。”
不管怎么说,沈丹舒对上宫氏,辈分上就先吃了亏,再者,沈丹舒又与宫家订了亲,还没过门就和人家姑奶奶大打出手,于沈丹舒的名声实在不利。
沈丹舒不在意道:“你六姐我早就是个尖酸刻薄的名声,还有什么好怕的?这府里七弟虽然对我凶,但也只有你是真心为我筹谋打算过的,谁对我好,我还是记得的。至于宫家,爱怎么着怎么着,大不了退婚,出家做姑子去。”
颜氏忙嗔道:”你才几岁,怎么能说这丧气话,什么出家不出家的,快别想这个!”
又向沈栗感慨道:“原只说六姑娘性子直,直也有直的好处,起码是肯为你这做弟弟的仗义执言。”
沈栗微笑道:“六姐待我如何,弟弟心里有数。六姐放心,日后必不令人欺负我姐姐。”
沈丹舒赧然道:“我可不是为了图这个,单为自己心里好受罢了。”
颜姨娘埋怨道:“侯爷真是的,明明是六夫人迁怒,没个长辈样子,六姑娘又没真正动手,偏要罚六姑娘。”
沈栗笑道:“这有什么,父亲的话里也只说六姐不尊敬长辈,可没提六姐出手不对。大约只是为给六婶留些面子罢了。”
沈丹舒抿嘴笑道:“我猜也是,要不以父亲的脾气,早请家法了。”
沈栗失笑,又问:“宫家那边怎么说?”
宫家求娶沈丹舒本就目的不纯,老夫人考虑沈丹舒性子名声都不太妥当,要找个沈家压得住的人家,再者宫淅才学不差,看着像是个有前程的,才做主应下亲事。
先前礼贤侯府情况不好,沈丹舒又悍然对持宫氏,沈栗担心宫家反复。
沈丹舒低头不语,沈栗的脸就沉下来。
颜姨娘忙道:“说起来宫家的那位少爷倒是有心呢,头前咱们家看着不好时,还用石头包着信从院墙外丢进来,为这个,差点让人抓住。信上说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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