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秦宝珂施施然起身:“以后跑步前,要先热身。”说着,直接把阿绵和琨儿摆出各种姿势:“对,用力……压——啧,你小小年纪怎么硬的跟块石头似的。”
樱宿在一边看着小小姐和小少爷的痛苦表情,到了拉筋的那一环节,心都跟着在颤抖——好、好疼的样子吧!她心里开始琢摸起来,可是这一路小小姐和小少爷连鼻子都没哭过,更别说犯什么大错啊。现在小少爷和小小姐,总不至于在领什么罚吧。
一刻钟的热身之后,阿绵和琨儿开始跑步,秦宝珂差遣樱宿出去买东西。樱宿刚来,对江城不熟悉,可怜巴巴的搅着衣角表示,是不是可以叫一个府里的人领路一起去买东西。最后,樱宿请了三个婆子中的一个陆嬷嬷陪同。没有料到的是,出门的时候小丫头还是活蹦乱跳,刚走了没多久,陆妈妈就一脸焦急的冲回来了——樱宿受伤了!
秦宝珂眉头一皱,那陆妈妈赶紧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今儿个他们是要出去买东西的,可是一边好像搬来了新人家,那家伙,好不气派!光是添置的东西就是一车一车的拉,明明不大的一件宅子,弄得像是要装成皇宫似的!总之要有多富贵就有多富贵!原本人家装饰宅子没什么,但恼火就恼火在,他们那一车一车的全堵在秦家门口了!
樱宿有些生气,两间大宅子尚且还隔着一条街呢!你再富贵,一辆辆马车堵在咱们家门口是个什么意思!?挡了大门,人家还怎么进出!?
她当时就去找搬运货物的人理论,可是那些人眼高于顶,连看都懒得看樱宿,一副“我们把东西放在你们家门口那可是抬举!要烧香拜大佛的!”
樱宿原地爆炸了,正要找更高的管事理论,结果两个扛着家具的人从边上走过,竟然滑了手,笨重的衣柜直接砸了樱宿的脚,小丫头现在脚趾骨仿佛是受伤了,坐在原地哭的路都走不了。
“姑娘,你该不会是来讹我们的吧!?”青崖有点不耐烦的被请出来!他是实实在在的大管家,公子身边最亲信之人,现在五公子落居,他有不少事情要去准备打点,正忙得晕头转向的,忽然就把他扯到这边来了!
一看到这情景,青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带着几分畅快的看着被堵着的秦家门口,知道了这丫头是谁家的人,越发的懒得搭理,看她哭得夸张,身上又没流血又没破皮,捂着个脚好像很严重的样子,简直和公子来江城路上遇到的那个想要赖着公子的女人说自己受伤了的样子一模一样!青崖顿时生理性厌恶!
樱宿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这么不讲道理:“是你家的东西撞伤了我!”
青崖看了一眼她的脚:“谁知道是真是假!?”
一个搬运多年的工人大概是受过类似的伤,上前看了一眼:“是趾骨受伤了,姑娘你别动,越动越严重……”
樱宿怎么可能不动!?她恨不得冲起来给那个混蛋下人一拳,可是伤处的疼,让她一滴滴的掉眼泪,委屈的不得了。
“怎么回事。”淡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却让樱宿激动地像是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大小姐!”
秦宝珂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她的脚,让开身子,她身后走出个府里的下人把樱宿抱了起来。秦宝珂:“带回去请大夫。”
青崖默默地打量走出来的女人。个头和自己差不多,比起公子还差一个头……咦,他为什么要拿公子来比较……长得倒是清秀可爱,穿着富贵,应该是那户人家的小姐。原本青崖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这年头他可没少帮公子清理那些渣渣,可谓是经验丰富!眼前的这个姑娘嘛……
唔,不足为惧,小姑娘一个。
秦宝珂是真的没有半点气恼的样子,让府里的人把樱宿抱回去之后,居然还能对着青崖笑。
青崖怔了一下,原本被抢了宅子的满腔怒火,反倒不好在这样一个姑娘面前表露出来,除了语气还是有习惯性的硬,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姿态。
“咳……刚才那位姑娘是咱们撞伤的,贵府只管用药,到时候到我们府上领钱就是。”这话说得,跟人家秦府的人是他们府上的下人似的……还来领钱。
秦宝珂面不改色的和气,连声音都是温温婉婉:“小哥言重了……”看了一眼还在往里面添置东西的大宅子,“小哥是新搬来的吗?”
听到这话,青崖顿时又有点生气!公子出行,哪里不是锦衣玉食的供应着!?要不是这里地段最好,他们也不会委屈的买一个这么小的宅子!实在是有损公子颜面,但是一腔怒火遇上这么一张笑脸,实在是不好发泄出来,所以青崖憋得有点辛苦:“嗯,今儿个搬得。”
秦宝珂哦了一声,“我看这位小哥气度不凡,想必主人家也是出身高贵,哪日有空了,一定登门拜访。”
青崖是觉得对方没资格来拜访的,可是秦宝珂说话之前先把他们夸了一顿,青崖有些膨胀:“唔,姑娘客气了。”轻咳一声,又把话题转到了刚才的事情上:“至于刚才的事……”
秦宝珂笑:“都是误会,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至于为了这些小事伤了和气。搬迁一事最是繁琐,我们也是刚刚到这里,忙了好几日才消停。小哥看着忙得很,还是先去忙府上的事情吧。”
没想到这就解决了,对方竟然连医药费都不要!青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
“咳……今天……多有得罪。”
秦宝珂更和气:“不提这些,乔迁新居,应该开心的。”
如果青崖早两天遇到秦宝珂,就会知道这历史是多么的相似。
城门前,她笑着对孙佳雯道:“没什么误会,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