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一声“好马”声音洪亮,底气十足,直震的苏陌耳朵嗡嗡作响,听声音像是五大三粗之辈。
再看那人,年纪不大,身高跟自己不相上下,却粗壮一些;头戴皮质小冠,形如手状,正束在发髻上;身着白袍腰间有一把佩剑,长得是浓眉大眼,颇有威仪,完全不是那种五大三粗的贩夫走卒模样。
他的眼睛丝毫没有离开苏陌的马匹,走到马跟前先是摸摸马鬃毛熟络一下,然后看看马的前腿,马蹄,又看看马的后腿马蹄。
“你这匹马卖多少银子?”那人问道。
“十贯钱。”
那人抬头看了看苏陌,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十贯钱?”
看这人的表情神态,难道是价格太高了?苏陌心里想着,自己的草原马怎么也要比耕马值钱不少吧,不过他若是要还价自己也考虑考虑吧,毕竟初来乍到也不熟悉行情,万一卖高了被人家当奸商就不好了。
“正是十贯,兄弟若觉得价高,我可以让些利出来。”苏陌道。
那人听了哈哈大笑,走到苏陌跟前道:“我公孙瓒可不是贪人小利之人,只因兄弟此马价格过低,方有疑惑,兄弟还要让利,倒让我真的有些不解了。”
原来不是嫌自己的马贵而是嫌便宜啊,这种实诚的买主还真是少见,人倒不错,如果不是他自己的马恐怕要贱卖了。对了,他说他叫公孙瓒?
公孙瓒苏陌当然知道,虽然最终没有成就大业,不过也是雄踞一方的军阀,曾经跟袁绍分庭抗礼,没想到现在就在眼前。看来要好好结交一下了。
“久仰公孙兄弟大名啊,果然名不虚传,不知公孙兄弟认为此马价值几何?”苏陌道。
公孙瓒看苏陌的服饰就知道他不是渔阳当地人,马的价格都没搞清楚就出卖,看来也不是南来北往的商人。既然都不是却知道他身无寸功的公孙瓒之名,也是让他奇怪。
“我细观此马,乃是上等战马,可日行五百里,值五十两银子。”公孙瓒说完,就从衣襟中取出银子递给苏陌。
五十两银子!苏陌心中又喜又惊,看来他发财了,一两银子相当于一贯钱,一贯钱相当于一千铢,五十两银子就是五万铢!公孙瓒生生在自己的价格上抬高了五倍之多。虽然不知道汉灵帝在位时期的通货膨胀情况,可五万铢对苏陌来说,怎么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尤其是身在这贫瘠荒凉的渔阳郡。
苏陌接过银子,放到袄内的口袋中,对公孙瓒做了一揖道:“公孙兄弟以诚信待人,着实让我佩服。”
公孙瓒笑了笑,说道:“兄弟过奖了,我跟同窗师兄相比还差的远,还未请教兄弟尊姓大名。”
“我叫苏陌。”
公孙瓒第一次见到这么简洁的介绍,他们相互介绍除了姓名,还有字和家居何处。
“我公孙瓒只是郡中小吏,不知苏兄为何知道我的名字。”公孙瓒道。
总不能说看历史书知道的吧,苏陌想了想道:“路上听闻人们提起,都是褒奖之词,因而知道。”
公孙瓒自己都不知道他原来这么声名远扬了,不禁有些沾沾自喜,笑了笑道:“都是乡里乡临抬举,让苏兄见笑了,我看苏兄也是仪表堂堂,不知为何贱卖此马?”
苏陌想起了城门口那个小女孩,心头不禁有些伤悲,说道:“我看城墙周围不少快要冻饿而死的人,想尽快筹点钱去帮助他们。”
公孙瓒听苏陌急切卖马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些乞丐,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他每天都会看到死人,有时还会跟官府的人处理一下死尸,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没想到苏陌一个外乡人竟然愿意帮助那些人。
“苏兄义薄云天,受我一拜!”说着双手抱拳,对苏陌深深的鞠了个躬。
苏陌赶忙将他扶起,问道:“公孙兄弟可知道哪里可以换粮食?我想把这五十两都换成粮食。”
“苏兄比我年长,就叫我伯珪吧,苏兄便不必破费了,我愿将家中粮草拿出一半以接济穷人。”说完又想起了刺史郭勋的所作所为,不禁有些愤愤不平:“刺史郭勋,面对灾年不仅不思救济百姓,还到处贪敛钱财,前些日子青并两州的粮草迟来,他不催促反倒整日纵情享乐!早晚我要为大汉除此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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