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中消退下去。
有钱的多扣一些,没钱的少扣一些。
如同李鸿儒此前喃喃‘投资有风险,理财需谨慎’,他此时至少将这种钱财追缴了回来。
若是等到杨素计划收尾的那一刻,诸多人一辈子的财富都要打水漂。
不管是追责还是刑罚,没掉的钱财并不会自己跑回来。
诸多人不断算计的钱财只能成为纸面财富,永远取不到手中。
李鸿儒这么一想,只觉自己干活时取一点点报酬也不算什么问题。
他取了笔墨,不时在账本上划一条线。
一个铜板,两个铜板,一两纹银,十两纹银……
各家各户或多或少被他剥了一些钱财下来,只是黄水县大户放血会更多一些。
整理完毕,闲着等待时间的功夫,李鸿儒还慢慢抬升着七级的道馆。
“大人,大人!”
直到大通坊外一阵阵敲门声和无数人声鼎沸的声音传来,李鸿儒才将念头从太吾中遁了出来。
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从昨夜的发酵,信息瞬间向四面八方传递。
利益的相关让黄水县信息传递极快。
到了此时,大概每个黄水县人都知晓了大通坊被查,老板郑西被锁在衙门监牢中,诸多资产被查封的事情。
但数万户人家的钱财都存放在大通坊。
谁也不清楚自己能拿回来多少钱。
此刻,大通坊外人山人海,不乏各种哭爹喊娘的声音,又不乏衙役们敲锣打鼓的维持秩序。
李鸿儒拉了拉砍断半截的铁门栓。
只是推开门,他就感觉到一股热浪冲来。
此时是十二月底,马上就要过年。
南方的气候虽然没有北方寒冷,但这种日子的气温也不高,嘘口气都能见到白雾。
这是硬生生的依靠人体温度汇聚成了升腾的热浪。
“清风寨贼寇混入咱们黄水县图谋不轨,已经被县衙查证,大通坊汇聚钱财亦是被查封!”
见得不断向前拥挤的人流,李鸿儒挥了挥手,让衙役敲锣止声时亦开始了宣告。
“大伙儿最关心的是各自钱财,但一些钱财被大通坊挪用,各家各户不免有些损失,县衙此时也难于完全去统计,各位取钱要趁早!”
“一张银票对一个人,想拿钱的速速排好队!”
“本县令现在不逮人,只记脸,想和清风寨贼寇一起过日子的可以冲击大通坊。”
“谁都没特权,都得排队!”
……
大通坊外,强行止住安静下来的人群发出一阵议论声,但随着李鸿儒的叙说,一群人又使劲往外挤,各自跑回家去取银票,而一些使劲往前挤的亦是安静了许多。
“我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啊!”
远远之处,李淳风也能听到李鸿儒不断宣读的声音。
李淳风总感觉李鸿儒难于如此费心费力为民。
这与李鸿儒一贯怠政的模样截然相反,让他有了不适应。
而且李鸿儒似乎一向是无利不起早。
“或许是我对他固有印象太深刻了,这家伙办事起来还是很靠谱的!”
见得刘彦珺望来,李淳风不得不提了一句。
“我们难得多一个朝廷的朋友,你不要将他推出去了!”
刘彦珺叮嘱了一句。
上清派虽然有李淳风在钦天监,但在朝廷中的关系有限。
难得有个愿意帮忙的朋友,刘彦珺觉得李淳风要珍惜。
这种叮嘱让李淳风忍不住叹气。
李鸿儒哪能算什么朋友,这是瞎倒腾就能将自己倒腾没的人,很容易莫名其妙招惹祸患。
而且李淳风往昔还有预测,察觉太子身边大帮人要倒霉。
以李鸿儒在太子身边的地位,倒霉是妥妥的。
李淳风觉得这不是上清派在李鸿儒身上取得所需,这家伙能不牵扯到上清派都算是很走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