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元十年,青阳城外的一条小路上,一辆马车正缓缓驶向雁归山,车顶檐边挂着一支做工精巧的木牌,木牌正中刻着一个陈字,昭示了这是陈国公府的马车。
陈木槿百无聊赖地倚在车壁上,小小的身体随着马车的行驶抖得像个筛子,心里不由爆了粗口:“真是见了鬼,谁tm说贵族的马车就能四平八稳的,我一定把他绑车上试试!”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陈木槿有些忐忑,难道是抓药的丫鬟婆子回来了?她伸手掀了帘子就往外探头。俗话说,好奇心害死人,还没等她看清什么,一团黑影就顺着她掀帘子的空隙砸了进来,陈木槿只觉得身体被一股巨大力量地带向马车内,重重摔在车壁上,脑袋便没了知觉。
“女娃娃,女娃娃,你醒醒!”陈木槿在一阵猛烈地摇晃下渐渐恢复了意识,她那单薄的小身板哪经得起这种摧残,胃里立刻如同翻江倒海般难受,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诶呦!你这女娃娃!怎地要吐也不说一声!”陈木槿只看见对面一个黑衣老者正气急败坏地擦着被她吐了一身的衣袍。她清醒了些,谨慎地盯着这个老者,不自觉地往后退去,不料想手却落到了一个温热软绵的东西上,她顿时吓得大叫一声抽回了手,身子也失去了支点往后倒去,这一次却没有磕碰到车壁,而是落入了一个软软的怀抱。
陈木槿没有感受到预想中的疼痛不由慢慢睁开了眼睛,一双墨玉般温润明亮的眸子出现在眼前,带着浅浅的笑意。“姑娘小心。”那眼睛的主人开口道,声音稚嫩清朗。
陈木槿回过神来,背后居然还有个人!她连忙爬起来,缩到了一边,不断打量着这两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一个着黑衣的老者,大约花甲之龄,长脸鹤发,精神矍铄,一双绿豆眼炯炯有神地瞪着她;另外一个男孩大约十岁的样子,长的眉清目秀,文雅白净,只是那一双眼睛生的极其动人,凝眸时如波澜不兴的古井,流动时如夜空璀璨的繁星,让人看得有些失神。
那老者气呼呼地瞪着她,不置一词。旁边那个男孩见状躬身给她行了一礼,道:“是我师徒二人唐突了,我二人只想暂借姑娘的马车避祸,并非有意伤了姑娘,多有得罪,姑娘可有伤处,我师父略通医术,可帮姑娘医治。”
陈木槿回过神,眼珠子转了转,避祸?看他二人衣着华贵,容貌非凡,言语间又进退有礼,怕惹上的也不是一般的祸吧,我自己还没搞清楚形式呢,还是不要引火上身的好。于是,她缓缓坐直了身子,正色对那半大的男孩说:“我并无大碍,这马车也是陈国公府的,我只是个小丫鬟,你们若是避了祸事便速速离去吧。”
那老者一声冷哼道:“女娃娃你这是要撵我们走不成!真是不识抬举!陈国公府怎么了,我”话音未落,一只箭破壁而出正钉在那老者面颊边不足毫厘之处!那老者瞬时脸色惨白,身体不自主地软了下来。陈木槿脸色大变,立刻压低了身子对那男孩低吼道:“这是什么情况?”那男孩眉头微蹙道:“我们遭仇人追捕才借姑娘马车避祸,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追杀。对不住姑娘。”眼神中充满歉疚。
陈木槿气的脸色苍白,她才活过来就又面临生命危险,这找谁说理去!算了,先想办法活下来!她狠狠白了那男孩一眼,随即往前一蹿,到了驾马车的李强身后,她将帘子掀开一小块,刚探出头去,又一只箭擦着陈木槿的发髻射过去,陈木槿一缩脖子,头发散落下来。李强惊惶地扭头道:“小姐,小姐,这是怎么回事?”陈木槿来不及归拢散乱的头发,双手死死抓住车门边冲李强喊道:“李大哥有人要杀我们,快跑,别回头!”李强闻言一惊,马鞭高高扬起,催得马儿疯狂向前跑去。
马车疯狂地奔驰在小路上,扬起的灰尘充满了整个车厢,呛得人睁不开眼,箭还是不停地一只只射过来,或钉在车壁或钉在车尾。那男孩眼神变得锐利立即伸手拽了陈木槿蹲下,他大声对着众人道:“想活命就别抬头,都趴下!”说罢又问李强:“小哥,请问还有多久能到慈云寺?”李强声如洪钟地道:“还要两个时辰!前面不远就上山了,若是徒步翻山要快些,驾车就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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