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你不能那样说,这是人家自己的买卖,为什么你说了算呢。你得正视自己,洗浴中心除了他以外都是打工的,给你这个差事就算不错了。”菲菲在原则问题上一点儿都不让步。
经过菲菲这么一说,钱守义的脑子转悠了一会儿,想想也是这个理,人家自己的买卖为什么让你说了算呢,有能耐自己干一摊儿,过一把自己说了算的瘾。
“听你这么一说有点道理,看他的意思将来可能是让我在这边负责,要是那样的话,我还真得认真地琢磨琢磨。”
“要说你就是猪脑子,看不出来顾一鸣的用意吗?”菲菲指指老钱的脑袋。
钱守义站了起来,拿起风衣搭在了胳膊上,说:“中午别等我了,我得认真的计划一下洗浴各功能区的设置和装修问题,晚了就在工地伙房吃点。”说完便走出了房门。外面棉花絮似的大雪还在飘落着,他踏着半尺深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工地走去。
菲菲望着远去的老公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老公啊老公,你怎这么糊涂,实在是冤枉顾一鸣了,让你管新址是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为将来自己干买卖积累经验。”
她转身进了门,看看钱红还没有起床,冲着里屋就是一嗓子:“钱红该起了,再不走该迟到了。”
钱红被她妈的一声吼叫,吓得噌的一下就蹦到了地上,她看了看表说:“您怎不早叫我,都快上早操了。”
“早操可能上不了了,外面这么大的雪怎么上呀。”
河西这个洗浴中心离钱家不远,有一里多地。由于县城北面是燕s省段,这一带是它的缓冲地段,高洼不平,地貌复杂。所以,开商一般不愿意在这一带建商品房,这也是他们这个居住小区迟迟得不到改造的缘故。本来这一带行人就不多,今天又下了这么大的雪,雪白的旷野就钱守义一人行走着,为了遮风挡雪,他将脑袋缩紧了风衣里。身上的风衣不时的被夹着雪花的东北风刮起,紧接着凉气顺着衣服的空隙充满全身,身子一阵狂烈的颤抖。
“今年老天爷什么威呀,连风带雪把人都弄糊涂了。这刚什么时候。得回穿得厚点儿,否则到不了工地就得把我冻僵喽。”自己一边念叨着一边低着头行走着,一辆飞驰而过的小汽车,溅起了冲天的雪浪,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身上,紧接着是一个重重的大马趴,“哎呦,这是哪个缺德鬼,欺负到了老子身上了。”他愤愤地骂了一句。
银色的世界见不到一只鸟,所以,这时候你可以尽情的咒骂,在空中连个回声都没有。他缓慢的爬了起来,掸去身上的雪花,一瘸一拐的继续朝前走去。
工地的大门紧闭着,冻僵的手掏出钥匙,颤颤微微地打开了院门,他朝四下看看,没有现异常,便头也不回地向临时办公室走去,在工地办公室门前掸去身上的雪花,进门后脱掉外罩挂在了门后面的衣架上。衣架险些倒地,他及时扶了起来重新立好。这时他才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架掉了一只腿儿,晃晃悠悠地立在门框边。
工地警卫穿着厚厚的防寒服在外面开始打扫院内的积雪,钱守义在办公室来回溜达,“看来顾一鸣还算是哥们,不计前嫌,仍予我重任,就这一点我就佩服。”自己低头嘴里念咕着,“后勤不用我了也正好,我的电脑正不行。将来在这边领班又轻松离家又近挣得还多。对,顾一鸣就是这么想的,我一定要干出点样儿来。另外,我要跟他学学企业管理方法,为实现自己的宏伟计划积累经验。”说完,他快来到院子里,抄起扫帚与警卫人员一起扫起了雪。
“钱经理,您到屋里休息吧,这么冷的天别把您冻坏了。”警卫说。
钱守义直起了腰,说:“你刚才管我叫什么?”
“钱经理呀,不对吗?”
“我不是经理,我和你一样都是顾总打工的。”
“不,我们这些人就认为您是经理,因为我们都喜欢您。我们盼着将来这边归您管。”
“归我管你们就不干活了吗?”
“不是那个意思,我们私下议论着,您这个人和蔼可亲,像大哥哥,在您手底下干活心情舒畅。”警卫说完唰唰地扫起了积雪。
钱守义手扶扫帚站在雪地上,任凭纷飞的雪花飘落,他回味着刚才的对话,看着警卫认真扫雪的样子,心里默默地说:是啊,多么纯朴的弟兄,多么善良的工人啊。不是有人说吗,老百姓都是好老百姓,关键是看你这个当头的。他抬起头,透过飘落的雪花,看着远方银白色的山峦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