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脚儿,回头望望森严壁垒的高墙铁门,仰头看看有几只飞鸟展翅飞翔在湛蓝的天空,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空中有几朵白云在游动,像座座不稳定的雪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洁白。凛冽的西北风嗖嗖作响,虽然不大但格外的刺骨。想想这难熬的七天,他的眼圈红了,紧接着咸苦的泪水刷刷地流出了透着血丝的双眼。
“回去以后要加强学习,要干一行学一行,不能再出事了。”管教嘱托的话他记在脑子里。随后一个七尺男儿双膝跪地,向他的管教磕了三个响头。
管教把他搀了起来,为他整了整衣服,手向远处指了指,说:“走吧,你的家人都在那边等着你呢。”钱守义站了起来,朝几十米远开外的地方望去,菲菲和张磊夫妇冒着刺骨的寒风站在那里,他们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衣,头上戴着厚厚的帽子,脚上穿着厚厚的棉鞋,正在原地慌乱地跺着脚。他们抱着厚厚的棉衣和棉鞋,不到八点就来到了拘留所的门外,在远远的地方看着拘留所的大门,看着,看着。
“你们看呀,大门开了,钱守义出来了。”几个人不约而同地背过了脸,激动的眼泪湿透了他们的衣襟。菲菲迅擦干泪水,义无反顾地朝钱守义跑去。钱守义看到菲菲跑了过来,扔掉行李包上前几步俩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久久没有分开。
钱守义去了看守所这事儿大院里的人们知道的不多,但是好几天未见他回家,大伙也有点疑惑。“菲菲,钱守义这些天干什么去了?又去椰岛了?”
每当邻居们提出这个问题时,菲菲总是笑呵呵地说:“那赔钱的教训是深刻的,椰岛是不去了。顾老板让他出趟差,过不了几天就回来。”
“我们听说一鸣洗浴出了点事儿,不会牵连钱守义吧。”大家关心地问。
菲菲告诉大家:“钱守义在那只是个打工的,有他什么事儿呀。”
“对呀,他也不是老板,出事儿跟他也没关系。”大家议论着。
菲菲到班上,一起工作的姐妹们也提出了这方面的问题:“菲菲姐,这些日子怎没有你家守义的消息呀,说说最近有什么笑话。”
菲菲每每听到这样的问话,她嘴上说没事儿,但心里却流着血。她不怪大家说这说那,因为大家不知道钱守义的目前处境。
就在钱守义回来的晚上,顾一鸣两口子开着车来了,当房门打开的一刹那,钱守义像小孩似的扑了过去,抱住顾一鸣一个劲儿的哭。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男人也是有丰富感情的,有的时候也很脆弱,遇到刻骨铭心的伤痛时,会像孩子一样痛哭流涕。泪水不是轻弹而是泉涌。
“今天先休息,明天晚上在县城最好的饭店给你压惊,菲菲一块儿去。”顾一鸣拉着钱守义坐下,一个劲儿地安慰他。
钱守义流着泪向顾一鸣进行了检讨,“大哥,兄弟对不起你,由于自己的过失使你的洗浴中心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如果我还能去你处工作,我会加倍努力的,尽量挽回一些损失。”
顾一鸣说:“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谁都会犯错误的,就连**都犯错误嘛,咱们都是普通老百姓,犯错误还不是很正常的吗。所以,你也别老想这个事儿,今后注意就是了。”顾一鸣的话语简短,意味深长。
秀英跟菲菲在里屋说着话儿,一会哈哈大笑,一会悄悄密语,谁也听不清她们说些什么。
正说着热闹的时候,张磊两口子来了,钱守义站了起来:“张磊、弟妹都来了,我这点儿事把你们都惊动了,愧疚至极呀。”说完钱守义朝屋里喊了一句:“菲菲,张磊两口子来了。”
菲菲出来把莲子拽进了里屋“莲子快进来。让他们仨人在外面说话。”张磊坐了下来,莲子进了里屋。
这次事故提高了洗浴中心的安全运营意识,警钟长鸣已深入一鸣人的心中。这次事故对钱守义的触动更大,头脑复杂多了,办事儿更细了,总之,遇事三思而行成为钱守义的座右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