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沿着京广线儿飞奔着。 自从火车提以来,坐火车出行的人员明显增多,特别是到了旅游旺季,全家出游选乘火车奔赴各个景点的占一大部分。大伙认为,火车的行驶度虽然比飞机慢了点儿,但价钱便宜,安全系数高,还能隔窗观景。要是坐短程火车,用的时间比坐飞机还短呢。就是乘坐卧铺也比坐飞机便宜,并且还舒服。可惜钱守义坐的可不是刚才说的火车,他坐的那趟火车还没提呢。奇慢无比不说,车厢里座位的舒适度也远远不如新运行的火车。
当燕山脚下的广大农村进入金黄色季节的时候,钱守义已随着火车行驶在仍为夏季的南国大地上了。乘火车南行的旅客大部分是北方人,他们上车的时候穿着厚厚的秋衣秋裤,坐在硬座上,一声不吭的打着瞌睡。随着火车的不断南行,车厢内的温度逐渐上升,下午两点,悬挂在车厢厢口上方的温度计已显示28度了。有的男旅客脱掉了来时穿的秋衣秋裤,换上了一身儿单衣,女同志艳丽的裙装又飘了起来。
有坐火车出远门经历的乘客都清楚,坐硬座最难熬的是晚上,躺也躺不下,睡也睡不着,聊天没熟人。而钱守义不然,可能是酒精挥了作用,不到十点他靠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就进入了梦乡。
李龙腾坐在对面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他听着钱守义如雷的呼噜声很是着急。别说同坐的乘客,就是方圆几排座的乘客都一惊一乍的,甭想睡了,因为他打呼噜的声音实在是太响了,甚至压过了火车行进的轰鸣声。要说这么一个瘦小的人不应该打呼噜呀,而他不然。邻座的乘客也尝试着叫过几次,他只哼哼两声,脑袋又歪向了另一侧,呼噜声仍然继续。
有一个乘客实在睡不着了,他看到一个小孩在车厢的过道上来回跑着玩,摆手叫了过来:“小朋友,你看那位叔叔打呼噜多吵人呀,我这有点烟末,你把它撒在他的鼻子眼儿里。”小孩听后接过烟末,蹑手蹑脚地来到钱守义跟前,乘客们屏住呼吸,看看这小孩是怎么制服钱守义的。这时小孩有点害怕,想打退堂鼓,出坏主意的那位乘客在一旁一个劲儿地鼓励,并承诺事情办完后奖励他一块巧克力,小孩一听说给巧克力吃,便大胆地将烟末塞进了钱守义的鼻子眼儿,然后跑到了大人背后。随着一呼一吸烟末逐渐都吸了进去,紧接着是连贯的呛嗓子声音,那个难受劲儿就别提了。
钱守义睁开眼看看,说:“是谁办的,大胆地站出来,我跟他……。”话还没说完呼噜声又响了起来了。实在没办法了,忍着吧,等他醒了再睡吧。
李龙腾从小睡觉就轻,谁喘气粗一点他都睡不着觉。就因为这个两口子经常争得脸红脖子粗,以致后来分屋住。他就怵头出差,出差等于睡不好觉,这是他的逻辑。看来今天晚上是睡不成了,他站起身,在车厢的过道上伸伸胳膊蹬蹬腿,然后溜达起来。他想,马上就到羊城车站了,下了火车有人接站,先吃饭,然后找个旅馆好好的休息一下。本来在火车上就很难入睡,又有钱守义的呼噜声伴随,这节车厢里凡是睡觉轻的旅客基本上都没睡,而钱守义全然不知。他的呼噜声伴随着火车的轰鸣声一宿没停。
当火红的太阳窜出地平线的时候,当旅客噪杂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的时候,钱守义醒了,伸了伸懒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乘客都用布满血丝的眼光看着他。这时李龙腾正打水回来,钱守义说:“怎么李大哥醒的早。”
李大哥把水放在小桌上,一句话说出了大部分乘客的心声:“我们大家起的都早,你睡得香吗?”
钱守义没听出来李龙腾说的意思,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说道:“这觉睡得真香,说实话在家都没睡过这么香的觉。”
“钱老弟。”李龙腾一边冲泡方便面一边说:“现在的医疗技术非常先进,像你这种病治疗起来特别简单,我建议你抓时间还是治治,花不了多少钱。”
一听自己有病,钱守义的脸“刷”的就变了,马上问:“我有什么病呀,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没病吗?你这打呼噜不算病吗。”
“噢,呼噜呀,打多少年了,没治儿。”钱守义满不在乎的样子。
“好家伙,这呼噜打得,真好有一比。”
“比什么,我听听。”钱守义放下方便面,侧耳听了起来。
李龙腾拿起叉子搅了搅方便面,说:“夏天刚过,你我大家的印象都特别深,当天空黑云压顶,远处电光闪烁的时候,过不了几秒钟连续的撕心裂肺般的炸雷骤然响起,每到这个时候我都非常大方地说,你们睡觉吧我给你们打更。当然你的呼噜声不能跟雷比,但怎么也胜过火车的轰鸣声。说玄一点火车停下来我们都不知道。你还说我起的早,现在我告诉你吧,为了你睡个好觉,大家一宿没睡。”
钱守义一听为了不影响他睡觉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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