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颜料要在纸上作画,心里的奇怪溢出了口,“他们是要作画?”只是作画为何那样的为难的表情。
长生低声道,“他们是要死去的杜公子回来,好医治杜夫人的心病。”难怪杜员外改了主意,把笔取了回来。
周恒之的笔才在画纸上描出一个人脸的轮廓,突然就起了大风刮开了门窗,好在司马鹿鸣动作快,拉着长生躲到了屋下阴影处,才没让人发现他们一直站在外头偷看。
屋里的蜡烛差些就要灭了,却还是挺了过来,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灯芯被烧得太久,又经大风这么一吹,屋里暗了许多。
长生听到周恒之道,“把灯芯剪一剪,否则瞧不清楚。”
长生侧过身子,偷偷的瞧房里的情形,桌上的笔架被吹倒了,周恒之正收拾。那杜家小姐从柜子里翻出了剪刀,将灯芯剪去了一些。火光跳了一下,在明灭间就见那杜小姐身后站了许多面色发青,披着乱发的人。
长生吓了一跳,还好懂得捂住自己的嘴,没喊出声来。司马鹿鸣看到她的反应,往房中扫了一眼,他能感觉到房里不妥,似是多了一种压抑感。他知可能是多了不干净的东西,却是除了杜员外他们,什么也没看到。
司马鹿鸣轻声道,“你看到什么了?”
她感觉牙齿像在打架,话都不能好好说了,这么多数量的鬼还是头一回见,简直要把房间都塞满了,多得她不敢一一去数到底是有几只,只知道皆是面目狰狞,“好多鬼。”
房里周恒之搓揉了一下胳膊,“好像变冷了。”
一个被烧掉了半张脸的鬼趴在周恒之的肩上,吹了一下他的脖子,周恒之有所感,抚了脖子一下,又见什么也没有,以为是自己多心了,继续作画。那鬼张开嘴,露出獠牙十分享受的模样开始啃他的脖子。
冯廉正混在那群鬼的其中,不晓得是否是因为上吊自尽的缘故,嘴巴里垂了好长的舌头,几乎垂到胸前。
她实在是不敢看了,司马鹿鸣捡起一粒小石子,掷了进去将烛台打翻,蜡烛灭了,那杜员外本来对使用狼毫笔就不怎么赞同,碍于妻子重病,也是犹豫不定。见作画的事受了阻滞,认为是不祥的预兆。
心里一怕,就把笔又夺了回来对女儿女婿道,“先别画了,让我再想想是不是一定要用这法子,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后边杜家小姐还说了什么话,长生就不知了。司马鹿鸣料定杜员外今夜受了这等惊吓,暂时是不会答应了,他把草人收进了衣袋里。对长生做了一个走人的手势。
只是跑到小园时,顾长生却停住了脚步。司马鹿鸣见她不走,才想问她怎么了。就见长生眼睛一直盯着某个方向。
鬼与妖不同,妖道行再高再千变万化总是有形体的,而鬼是已离了躯体了,没了形体,要见到本来就不怎么容易。
他能感觉得到是有什么靠近了,却不能像长生那样来双目能看见。司马鹿鸣警惕的握住了剑,听到长生道,“冯公子,你既是已经死了,尘归尘土归土,是否是因为有什么心愿,才迟迟没有去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