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颖从来没有想过有可能会失去陶修这个问题,虽然每一次看到陶修因为被辱骂而脸色难看,但是许颖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可是仔细一想,所有人都责骂她的儿子是扫把星,害死了周航予,周家的老父母失去周航予后痛不欲生,可是为什么却没有人想过,如果当初死的不是周航予而是陶修,又或者他们两个都死了,她会怎么样?
只是这么一想,许颖便瞬间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了,因为她曾亲眼目睹周航予的父母有多么痛苦,人的一生最怕的两件事,就是生离和死别。
两个孩子因为因为爱情,因为他们的反对,一个死别,永远离开了他的父母,而另一个则生离,折磨了十多年,没能和家人正常团聚过。
许颖心疼千百遍,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么严重的问题。
就连陶彬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平时说话再刺耳再难听再绝情,毕竟那个人依旧是他的兄长,如果有一天,兄长不在了呢?
陶修一直一直对陶彬都是很好很好的,也许一直错的,是他们。
顾轻雅知道急不来,也不逼他们去想透,最起码他们愿意公平点看待顾轻狂和陶修的感情,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很大的转变了。
顾轻雅并没有告诉顾轻狂和陶修自己跟他们说了些什么,只不过顾轻狂和陶修觉得他们明显变了许多,虽然神情淡淡的,但是既没有乱脾气,也不再诸多怨言,因为之前误伤了顾轻狂的事,陶彬还跟顾轻狂道了歉。
陶彬手术后十天的观察期转眼就过去了,当骨科教授告诉他们陶彬运气很好,没有生任何感染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兰儿更是兴奋地扎进了陶彬的怀里。
“手术是没有任何问题了,接下来就是复健,一定要坚持,才能早点儿站起来,希望你能咬着牙关挺过去,要恢复得跟正常人行走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好好复健的话,基本上看起来和正常人不会太大差别,但是会一边腿粗一边腿细,而且天气不好腿脚会酸痛。”骨科教授指着陶彬接好的腿道。
陶修坐在椅子上,把骨科教授说的复健要点全部记了下来,像小学生听课般认真,不时还点点头,而顾轻狂则坐在他的身边,一直温柔地看着他的侧脸。
等骨科教授即将离开的时候,顾轻狂上前跟教授握了握手,“谢谢您,帮了我弟弟。”
教授摇头,“医者仁心,只是尽了本份而已,不需要道谢。”
“要的要的,谢谢您,真的谢谢您。”许颖也上前,朝骨科教授鞠了躬。
接下来便是复健了,因为情况还不稳定,所以陶彬暂时还是住在医院,在护士的帮忙下进行简单的复健运动,等陶彬可以出院的时候,大概要过国庆节后,也就是说还有二十天。
幸好手术已经结束了,也不需要每天用药,双腿情况基本稳定,所以每天花费的钱不算多,也就几百块,但令许颖很头疼的是,每次她想去交钱的时候都被人捷足先登,怀里踹着好几万块钱愣是一分一毫都没有动过。
吃是吃顾轻狂和陶修的,喝也是喝他们的,现在花钱的还是他们,俗话说:吃人手短,怎么还敢给人家脸色看呢?
许颖实在无奈,在阳光下,看着陶修和顾轻狂一人站在陶彬的一边,扶着陶彬复健,许颖突然觉两个男人在一起,虽然扎眼了一些,可也并不是十恶不赦,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顾轻狂也确实是人品不错的孩子,长得也高大英俊。
而且看起来十分年轻,看起来就像一个学生一样,这样优秀的男人按道理说也该找一个漂亮的女人,怎么就找上他们家陶修了呢?
年轻有为,会赚钱,有能力,长得帅,还对陶修好得一塌糊涂,这么比较起来的话,她的儿子已经快三十了,倒好像还占了人家便宜似的。
许颖一直对同性恋深感厌恶,可是那是乡下人的看法,因为在小巷子里,所有乡亲们都认为这是错误的,真的好像犯了什么大罪似的,她没什么文化,自然就被人带着人云亦云了,环境真的会改变一个人,陪着陶彬守夜的这么些天,许颖觉得城市人对于同性恋似乎没有那般大惊小怪。
几乎只要余光一瞥,就会现周围有不少人在看着陶修和顾轻狂,虽然他们两人并没有腻腻歪歪地靠在一起,或者做些什么不雅的动作,但是他们的眼神,他们的说话方式,没有人会看走眼,可是那些看到这种场景的人,眼神里竟没有半点儿鄙视,反而多了一些好奇和...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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