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修终于重新振作,不久后又重新找了工作,将那段阴霾的过去藏在心底,如果不是后来的那场车祸,这些,恐怕他直到死都不会忘记。
可他却那么轻易地因为一场车祸,忘掉了这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忘掉了“周航予”这个人,直到今天,他才忆起那些过去。
以及生车祸的那个晚上,他到底经历了什么,陶修都一并想了起来。
虽然十分模糊,但是他想起是因为那天晚上自己被陌生的男人侵.犯了,浑浑噩噩之下才没有注意到车……
那个人是谁?
陶修用力地回想,脑袋却叫嚣着的剧痛,关于那个男人的特征,却是一个想不起来。
只是光想起自己曾经被这样对待过,已经令陶修恶心到无法忍受。
没有恢复记忆之前,还能安慰自己就当是被狗咬了,然而现在却是真实地回想起,那一晚带给他痛苦的,竟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不是周航予,是别的男人。
陶修猛地睁开眼睛,翻下床,踉踉跄跄地跑进浴室里,脱下衣服,开水洗澡……
洗了不知道多久,陶修终于回过神来,换了衣服夺门而出。
那个为他而死的少年孤单了多久,然而自己却把他给遗忘了,陶修连夜坐车偷偷回到了老家小镇的巷子里。
天蒙蒙地亮了,陶修戴起了羽绒帽,遮住了脸颊,所以一路上尽管有几个已经开始起来摆摊的街坊,却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只是想回来看看自己亲手种下的那棵树,那棵木棉花树。
所以连夜赶了回来。
冷风刮着他裸露在外面的双手,陶修下意识走得更快,他不想被邻居们认出来,又被人议论侮辱一次。
还有三个小时就要上班了,陶修还得赶回去,所以也得抓紧时间。
走到大榕树下,陶修停住了脚步,在大榕树的左边,傲然立着一棵不算粗壮却十分挺拔的木棉花树,因为天气不算太冷,花瓣还没有完全凋谢,仍有几朵颤巍巍地赖在上面,不愿离开枝头。
陶修抬头看着,突然展开一抹释然的笑颜,他的航予从来没有离开过,这棵树对于陶修来说,就是周航予的灵魂,没有人刻意去浇灌,它却还是汲取了雨露阳光,茁壮地成长起来。
“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站在木棉花树下的男人轻声地对着那棵树道。
七点,看到木棉花树的陶修心满意足地离去,就连离开的步伐都轻巧了许多。
老家巷子留给他的回忆不止有痛苦的,还有他美好的初恋,尽管最后的结局不好,但起码他也曾勇敢地爱过。
回到德高大学后,陶修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昨晚因为恢复记忆而变得复杂的心情,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认真地备课。
中午下班后,陶修打了一个电话给丁乐,告诉他自己想起了周航予。
丁乐在电话那头紧张兮兮的,不停问他有没有事,陶修感到了被人关心的那份温暖,扭头看着窗外的阳光,“我没事,十多年了,终于彻底想开了,就算是我的错,我再折磨自己,他也回不来了。”
窗外,阳光灿烂,温暖怡人。
“你明白就好,人海茫茫,你会找到更好的。”丁乐终于松了一口气。
“丁乐,别放弃,但是也不要急,慢慢来,重要的是不要闹得像我这样,要沉得住气。”陶修叮嘱道。
丁乐边听边炒着菜,“没事的,我们情况好些,只要不刺激我妈就没问题,我先送饭过去给他们。”
“好。”陶修应道。
新的学期开始,陶修有许多工作,课程表座位表都要重新弄过,还要提前把新的授课知识看得滚瓜烂熟,圈出每一节课的重点。
上课的时候,陶修也会刻意躲避顾轻狂的视线,令他松一口气的是顾轻狂果然如他所说不再逼得那么紧了,只是留在陶修宿舍里属于顾轻狂的东西,顾轻狂还没有去拿走。
也不知道是不打算要了,还是就想留在那里。
偶尔在校园里清闲地散步的时候,陶修现顾轻狂远远地跟在自己的后面,陶修叹了一口气,他不想再经历过去的一切了,他只希望顾轻狂好好的,依旧优秀,依旧骄傲,依旧狂妄。
爱情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陶修再见到谢桥的时候,轻声对谢桥道:“我考虑过了,我想见见你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