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横尸片野,吴界当初说要投靠刘备参加官渡之战时,菟菟没有多想,可听了吴界一方计划后,却细思极恐。
菟菟这么一提醒,吴界起初是有些震惊,但很快,那‘回头是岸’的顿悟之光便立马暗了下来。
此刻的吴界,似乎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因为心怀爱心而涉嫌救刘洋’的‘吴界’了,而是饱受季心远虐待之苦,心怀血海深仇的‘吴界’。
两人在徐州城相遇时,也许是因为看见吴界那凄惨的现状,菟菟才没有察觉到,可是现在,吴界浑身上下可谓是充满着暴戾之气,他的言辞,他的计划,都受到了季心远那个恶魔深深的影响,‘近代军队训练方法。’在吴界口中说出,对于一个尚有‘良心’之人似乎太过于不择手段了。
俗话说,‘战争对一个人的影响可谓是破坏。’而季心远对吴界的所作所为,又比让吴界亲身经历一场战争差到哪去呢?吴界现在官渡之战,也持着一种毫无无惧的态度。
‘可怕。’菟菟觉得,吴界现在真的有些可怕,而她却不知道应该去改变他。
而吴界接下来的作为,却让她伤心起来,只见吴界对菟菟的回答不再是轻声细语,而是扯开了嗓子,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语气一句比一句强烈的向菟菟也是诸葛亮大声的说道:
“我必须站出来阻止季心远!”
“如果天下落到了他的手上,岂止是战场上死的士兵,整个国家将面临血顶之灾!生灵涂炭,届时,古代的人民,甚至与我们一同前来的穿越者们,都会遭受冷兵器的刀锋下死亡的命运!”
出去了,她出去了。
菟菟听完后,独自走出了军帐外。
‘吴界,你真的变了。’
一个好好的姑娘,现在硬生生因焦虑而变得有些憔悴不堪。独自站在军帐外,吹着迎面而来的寒风,而那颗受伤的心,却比身体更加寒冷。
吴界也只是简单的看了走出军帐的菟菟一眼,便又回到了与诸葛亮的话题,神情依然兴奋,他问道:
“诸葛军师,我所言练兵之计,你意下如何?”
军帐内只剩下吴界和诸葛亮两人,而诸葛亮此时正楞在那里,思考着吴界方才所说的练兵计划。
“我觉得这个方案的确不错,应该能训练出一支强大的军队,可是要用三个月时间……也许大战在一个月内就会爆发了,时间根本来不及……更何况,我还得去劝服主公相信你的办法……”
诸葛亮对吴界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不再持着对吴界怀疑的态度,而是赞叹后人的智慧。
一向沉着的他,现在却显得极不淡定。一边是‘天人之计’,一边是‘时间来不及’和‘主公态度尚不明’。
诸葛亮此刻恨自己没有带羽扇来,平日里每逢思考之时,他便要用羽扇来帮助思考,现在两手空空,他不免有些手忙脚乱。
吴界等待的眼神却越来越激烈,向诸葛亮投来,甚至有些咄咄逼人,让他喘不过气来,吴界用一种类似命令的语气说道:
“诸葛军师,到底可不可行?能否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常言道:‘锋芒不能毕露’、‘功高不能盖祖’。而吴界此时,已完全忘记了这些教训,而是把自己当做了主人,却忘记了冥冥之中那只逃不出的手掌。
“先生,对不起了,身在体制之下,程序还得一步步走。你还要多等几日。”
“……”
诸葛亮转身便离开了,带着一丝气愤的情绪,在掀起军帐的幕布时,看到门外形影孤单的菟菟,他竟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然而面对吴界这个有些‘不太正常’的穿越者,两人的想法却是不同的。
这仅仅是一场误会,诸葛亮的那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是错误的,他不能容忍这个陌生人的不礼貌,因而生气。
而菟菟伤心的原因,却有着更加深层次的含义,她正是因为理解吴界的心路历程,才如此伤心。
吴界,当初虽然是为了援救穿越者而选择穿越,却也正真实而真切的在经历一种‘悲哀’。
一种独属于穿越者这个群体的悲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