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离亨特还有两三米远的地方站住,油光可鉴的黑色刘海下,蓝灰色细长的双眼漠然俯视着他。
亨特像是连心跳都停了,喧闹的老酒馆此刻静得出奇,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他怔怔地看着那个人,那个他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他想那个人应该是个外地来的贵族,衣着考究,气势非凡。
“你们的‘少爷’叫你们给审判者塞林寄信?什么信?给我看看。”
陌生人伸出一只戴着鼹鼠皮手套的大手,手套边缘绣着醒目的银色羽翼图案。亨特吓得往后一缩,靠在了木桌边上,碰倒了酒瓶。
酒瓶咕噜噜在桌上滚了几下,啪地一声摔在石板地上,声音奇响。亨特陡然清醒了过来。
“不行!”他颤抖着嗓子尖叫,“少爷吩咐了,信只能交给塞林大人本人!”
“嗯?”
陌生人微微蹙起眉头,眉宇间透出一抹严厉,亨特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苍鹰盯上的猎物,逃无可逃,只能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下意识地抬起手,紧紧护在自己胸前,生怕陌生人会把他藏在皮衣下的信抢了过去。
不过,那人终究是没有出手抢信。那人转过了身,退回到原本那张餐桌旁,坐下,将下巴搁在交叉的手指上。餐桌上只有一杯姜茶,袅袅升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老酒馆里的温度才算恢复了正常,亨特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一脸提防地回过身,看向几个同伴。鲍勃、史莱克还有斯通虽然没被那个人盯着,脸色也都变得一片苍白,连老板都吓呆了。
老酒馆里,气氛格外沉闷。桌子上还剩下那么多香喷喷的羊排和烤肉,猎人们却已没有了食欲。他们匆匆结了帐,赶紧离开。
临走的时候,亨特特意把信掏出来摸了摸,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放好。“可别叫人偷去了。”他嘀咕着。
那个陌生人并没有跟着他们,即便如此,他们这一晚还是放不下心来。
第二天天一亮,他们便急急忙忙往普莱斯城赶,比他们从北方回来的时候还要着急。亨特反反复复地将那两封信拿出来又放回去,羊皮纸的信封被他捏得皱巴巴的。信封上有他们那位“少爷”写的小字:“致卡特琳娜·塞林大人”以及“请替我转交约翰”,署名是伊凡·亚菲尔。
这一天,卡特琳娜·塞林大人正和普莱斯城的守军将领泰晤士将军一起在普莱斯城的北城墙上巡视,忽然听到士兵通报猎人们已经回来,并且带回了两封信,必须亲手交给她。塞林赶忙回到指挥室。
打开那封寄给她的信看了几行,塞林顿时皱起眉头。
“辛苦了,亨特先生,还有斯通先生,史莱克先生,鲍勃先生,感谢你们不远万里将这两封信送回来。”塞林的嘴角微微翘着,眼里却绝无半分笑意。
卡特琳娜·塞林是位端庄而又和蔼的女性,红色波浪卷发服帖地搭在她洁净小巧的脸侧,柔美又不失高贵。虽然已经快三十岁了,她却一直没有结婚,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为好友拉克西丝·芙洛蒂卡忙碌着。拉克西丝·芙洛蒂卡大人是魔导联盟核心议会成员,但在核心议会内部却常常遭人排挤,而塞林——自认为是拉克西丝最忠诚的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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