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但是,西德尼·尤利赛斯不愿意死心,在没有遇见那个牵动着他的神魂的人之前,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说放手就放手。可一旦尝过了为一个人欢欣喜悦、悲伤痛苦的感觉之后,深植在骨髓中的毒·瘾就再难以根除。
西德尼·尤利赛斯伸手小心翼翼地抚着叶则的脸庞,指腹轻轻摩挲着他微凉光滑的肌肤,失神喃喃道:“你要是永远都这么乖巧……倒也很好……”
叶则的容貌真是好看得很,眉眼清隽似水墨绘就而成,睫羽纤长浓密。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目光就算再冷漠,一双多情似醉的桃花眼也会为他增添几分冷艳之色。
哪怕他现在一脸病容,双眼紧闭,嘴唇还有些起皮,也依旧让人想要一口亲上去染红他浅色的薄唇。
西德尼·尤利赛斯不由屏住了呼吸,目光迷醉地望着叶则的面容,轻轻握住了他搭在被面上的手,慢慢俯下身去。
就在此时,叶则忽地睁开眼睛,双目如电,冷冰冰地看着他,开口问道:“你想做什么?尤利赛斯少将。”
——他居然没有陷入昏迷!
“……你在问什么傻话?”西德尼·尤利赛斯动作微微一顿之后,便温和地笑了起来,紧握着他的手腕将他禁锢在病床上,“我当然是要亲你了,阿则。”
他们之间的距离从未如此接近过,这种抬一抬手就能触摸到心爱之人的感觉实在奇妙无比,让人上瘾。
压制住叶则微弱的挣扎对于这个共和联邦少将而言,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他低头对着叶则的嘴唇就吻了下去。
叶则慌忙侧过脸去,立刻便感觉到有一个炙热的吻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上,他不由一阵反胃,嫌恶道:“滚开!”
盖在他身上的被子由于激烈的挣扎变得凌乱,他侧过脸极力躲避时,纤细白皙的颈项暴露在西德尼·尤利赛斯眼前,上面浮现出青色的血管,竟有一种凄美冶艳之感。
却没想到他越是这般不情不愿地挣扎,西德尼·尤利赛斯心中越是暴戾横生。他出身权贵,从小到大都是同龄人中的天之骄子,哪个人敢给他甩脸色看?
他放下身段追求了叶则那么多年,一直渴望着得到对方的垂青,彻彻底底地拥有这个人。八年的时间,就算是块石头也该焐热了!可是这个人对他永远都是一副不假辞色的样子,一副心肠冷硬到了极点!
他的亲吻对他来说那么难以接受吗?他想要对他掏心掏肺地好,可是他却连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他!
西德尼·尤利赛斯冷笑道:“阿则,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愈是回想起过去被叶则如何冷眼相待,他心里愈是愤懑难平,正想要低头狠狠咬住对方的脖颈发泄一通,手背上却忽然一阵刺痛。
西德尼·尤利赛斯望向自己的手背,只见一根闪烁着冷冷银光的长针刺进了他的血管中。未及多想,他眼前一阵发黑,彻底晕迷过去。
叶则大口喘着气,双目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半晌,才略微疲倦地闭了闭眼睛。肾上腺素褪去之后,他浑身脱力,无法控制地轻轻颤抖。
感觉到西德尼·尤利赛斯温热的呼吸吹拂在颈侧,叶则心里一阵恶心,连忙手脚并用将他沉重的身躯从病床上掀了下去。
他本不该轻易地暴露自己已经清醒过来的事情,但是他实在无法忍耐除了那人以外的人对他动手动脚!
回想起三天前意识清醒之时听到的声音,叶则不由抓紧了身上的棉被,指节微微泛白。
一片浓稠的黑暗中,叶则感觉到自己在不停地下坠!他浑身发烫,大脑抽疼,仿佛有一个人正拿着铁榔头往他的颅骨之中敲钉子!
无数个声音如汹涌澎湃的海浪向他打来,而他无能为力,只能被吞噬殆尽,溺亡于黑暗的沼泽之中。
耳边有一道低沉温柔的声音在絮语,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阿则,你要是死了,我也绝不苟活……我要你死不瞑目!
——我要你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
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揪着,疼得他想要痛哭流涕,他用力挣扎着,却怎么都无法逃开那诅咒般如影随形的声音。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不要!不要!不要!求你了啊啊啊啊啊——
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糟糕,快给他打镇定剂!”
有人用力按住了他胡乱挥舞的手脚,铁箍般牢牢压制住他。
与此同时,一个男人低声说道:“昨天才刚刚打过一管,再这样下去,他会成·瘾的。”
女人哭道:“那你有别的办法吗?难道要看着他那么痛苦?我……反正我是狠不下心,呜呜呜呜啊——”
男人安慰道:“伊丽丝,你别担心。他会好起来的,你别忘了,他可是叶则啊!”
不一会儿,叶则感觉到自己的手背上被针扎入,一管冰凉的液体流进了体内。他高热的身体逐渐降温,耳边嘈杂的声音也终于消失不见。
倦意如海潮袭来,很快,叶则就沉入了黑甜梦乡。
再度恢复意识,是他被噩梦惊醒的时候。当时正值深夜,他的清醒没有惊动任何人。
叶则额上冷汗涔涔,身体痉挛似的颤抖,他想到了脱离游戏世界时池韶司癫狂的神态,心如刀割。
他阖着双眼,泠泠月光透过玻璃窗户,照耀在他惨白的脸上,更衬得他犹如一缕艳鬼幽魂,风一吹就散。
忽然,叶则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眸光亮得惊人!
他想起了在他昏迷之时听到的两个声音属于谁,那一男一女的声音他曾隔着老板的办公室大门听过!
——他们一定与他丢失的记忆有关!
叶则决定按兵不动,暂时继续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守株待兔等那两个人送上门来。
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