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觉得那场凶案出自沈姨娘之手,她若有这等谋略本事,当年太婆哪能嫁进勇国公府?”
“我也这么想,”五皇子明显舒了口气笑道:“就是没敢说,咱们俩个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可也不能全脱了干系,谋划不能,可她那个兄弟肯定身在局中,极有可能顺手推了一把,恬恬,你还想查当年的事?”五皇子的声音里透着担忧,好一会儿,李恬轻叹了口气,慢慢摇了摇头:“外婆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事,我问过几回,她每次都声色俱厉,不许我多说一个字,只说该还的都还了。”
“外婆有大智。”五皇子下巴在李恬头上蹭了蹭,声音很低,李恬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了一句:“先太子也是那个时候暴亡。”五皇子僵了片刻,寻到李恬的双手握在手心里,头低下在李恬脸颊上了下低声道:“都过去了,以后别想了好不好?”
“我没想。”李恬笑容有些勉强,转头看着五皇子岔开话道:“我就是替太婆难过,当年她要是没嫁进勇国公府该多好。”
“她要是没嫁进勇国公府,怎么会有你?要是没有你,我到哪儿找这么好的媳妇儿!”五皇子将话题往轻松里转,李恬回头斜了他一眼:“这盲婚哑嫁,谁娶谁,谁嫁谁都一样。”
“咱们可不是盲婚哑嫁,”五皇子急忙严肃纠正:“咱们俩个成亲前就情投意合了。”李恬闷气的‘哼’了一声,没接他的话,五皇子吃吃笑起来:“我那时候就对你情愫暗生,就是没好意思跟你说。”李恬也斜他一眼都懒的斜了,将话题拉回道:“太婆可怜,先头的武夫人可怜,沈姨娘也可怜。””
“嗯?”五皇子被李恬说怔了,李恬脱开五皇子的手坐到榻上,沏好茶递了一杯给五皇子,这才接着刚才的话道:“后院不宁,才生出这样的大祸,这是翁翁的不是。”五皇子抿着茶看着李恬,笑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这是敲打我么?”
“嗯,”李恬痛快的点了头,五皇子拧着眉,一脸认真的想了想道:“你放心,咱们家肯定不会有沈姨娘,我跟你才情投意合,都说你外婆归嫁十年未出,才许丈夫纳妾,真有这事?你跟着你外婆长大,你外婆怎么教你的?”
“外婆说,天底下最靠不住就是男人,嫁了人,就得万事靠自己了。”李恬慢慢抿着几口茶,神闲气定的答道,五皇子听的高抬着眉头,好一会儿才长吐了口气:“恬恬,外婆怎么能这么教你呢?你嫁了我,以后就万事有我,你这么说,我心里难过,咱们这样,以后我纳不纳妾,纳谁为妾,你说了算,行了吧?男人和女人不一样,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李恬别过头,看着窗外目光冷漠而茫然。
“天经地义归天经地义,咱们归咱们,”五皇子敏感的觉出李恬身上渐升的寒意,忙放下杯子,挪过去和她并肩坐着,伸手搂着她凑过去笑道:“娶你前,我就知道你肯定不贤惠,我明知道不还是娶你了?你不高兴,我就不纳,反正那些人我也瞧不上,再说,我就觉得跟你在一起好,什么都好,你不高兴,我也高兴不起来,刚才你跟大伯说了话出来,我看你神情伤感,心里就难过得很。”
李恬伸手掰着五皇子的手道:“大白天的,要说话好好说话。”
“大白天怎么啦?咱们是夫妻,又是老夫老妻,这么说话才是好好说话,恬恬,别想那么多,你思虑太重,这样不好,一辈子那么长,别总想着一辈子,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要是大哥兵败如山倒……恬恬,咱们俩个,有一日乐子且乐一日,我总算想明白了,其实从头一回见你,我就喜欢你,喜欢你那么清清爽爽的看着我,见你一回,能让我高兴好些天,我不知道咱们明天如何,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伤心难过,恬恬,你也别想太多好不好?”
李恬被他说的心里五味俱全,他说的极是,她和他的前程未卜,甚至是生死未明,未来有无数的变数和不确定,她想的再多又能如何?他说的对,有一日乐子且乐一天。李恬没答话,挪了挪,仰头看着五皇子那张俊美的妖异的脸,迎着他灼灼的目光,眼帘着垂下去,伸手圈在五皇子脖颈间,欠身往他唇上吻上去,五皇子一声闷闷的似惊叫又似,一把抱住李恬,低头用力吻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