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顺着墙壁直往上冒,这景色美得让人没话说啊… …
一个小时之后,我收捡起一大袋的垃圾放在门口。检查了驾驶证、钱包和钥匙,赵凯略微有些不安:“老何,警察很可能还在蹲守,我们怎么出去啊?万一被他们看见了岂不是连累你了?”
我真心是好悬一口血喷出来,现在知道会连累我了,之前几个小时怎么就没有这么好心呢?横了他一眼,我没给他好脸色:“你还是在地下室等我,我先开车出去溜一圈,没啥问题的话我就开回来把车横在单元门的门口,你各自放低了迅点上车。”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从答应帮他这个忙我就一直在琢磨怎么带他出小区的问题。警方撤走没撤走我没办法试探得出,只能是争取打一个措手不及用度硬吃,真要是被警方拦下来就算我倒霉,那时候再给田甜打电话求救嘛。
赵凯沉吟了一下,他显然也没有更好的主意。我拎着垃圾走在前面,他落后半层楼的样子轻手轻脚在后面跟着,这一次他倒是不用去撬门了,我给了他我房子地下室的钥匙,反正刑侦大队的才去过,回马枪估计不会有。
摇摇摆摆的走出单元门,我强忍着没回头看看赵凯是不是老实的下去地下室了。这个动作太明显,刑侦大队留了人的话很容易看出漏洞。
站在普桑旁边,一只手按在车顶上,一只手抓住车门,我东张西望着想要瞅瞅能不能分辨出警方留守的车辆。我主要是透过小区栏杆式围墙的间隙在瞧外面路边,我和赵凯出门之前分析过,我这种举动是正常的,好奇嘛,真要是有留守的刑侦人员,我装作啥都不看的开车离开反而让人起疑心。
再一次确认了自己不具备任何的刑侦本领,我坐进车里。还是得再琢磨一下,总不能待会儿回来接赵凯的时候被堵在小区拿个现行,我都不敢确信田甜还会帮我,如同以往那样帮我脱罪。这一次毕竟不比以前,那时候我基本都是无辜甚至懵懂的就掉进坑里,这一次我可是自愿的早早的就走进了坑中!
想了几分钟,我想到了一个不知道好坏的方法:打开小灯,我用力轰了几脚油门,动机的怒吼远远的传开,或许接到对面楼上的住户都能够听见。
起步我就把度提得很高,反正动机转数足够了,我直接扔进三档,普桑好似打了兴奋剂一般猛地窜了出去,要不是我刹车及时,非得一头撞在小区大门栏杆上不可。
嗯,我就是在用异常的车辆起步状况来测试对面有没有警察。事实上,我成功了。
普桑才开出小区转弯上到街面,对面一个黑乎乎的巷口就走出来几个人拦在跟前。再怎么上街面加转弯我的脚都是搁在刹车上的,脚下轻轻一点,普桑慢下来,我定睛一看,那几个人中打头的竟然是表哥。
心中有了成见和定论倒推过程就简单多了。我做出一副诧异的表情不解的降下车窗推开半扇车门上身倾斜出去:“表哥,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怎么还没回家吗?”
说话的同时,我死死地盯着表哥脸上的每一块肌肉。他笑得有些不自然,和他一起的两个人我不认识,肯定不会是他们所里,也不会是刑侦队我见到过的那几位。只是,这两人却分开两边凑近普桑,很不讲客气的拉开后车门往里瞅着。
“你们这是干啥?”我做出我平时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有的不高兴的样子,冲表哥翻了个白眼。表哥趴在我车窗边,讪讪的说道:“没事,这不全市治安大检查嘛,我们刚从所里出来,遇到你了打个招呼,随便帮你看看有没有劫车的。”
吹,你继续吹,我看着表哥不做声。哪一次全市治安大检查不是到处挂满了横幅,铺天盖地的标语口号。就连几岁的孩子都知道,不多搞一些面子活,领导怎么知道你做了事呢… …
“得,理解理解,老何,打开后箱盖我们看看,那边还有领导盯着、还有电视台记着在摄像,你总不想表哥为了一次检查弄掉工作或者挨上一个处分吧。改天我请你喝酒,给你赔罪怎么样。”表哥编不下去了,竟然扯出一张电视台的虎皮来掩饰。
什么时候国内的电视台设备已经先进到可以在昏暗的环境下红外线摄像了不成?编吧,看你们能不能遍出一个外星人来,我心里这般冷笑着。
开后备箱嘛,行,我给你打开,我裂开嘴一笑,伸手拧钥匙熄火推门下车。呃,我不是想干什么,普桑不比进口车,坐在驾驶室按下开关就打开后箱盖了,这玩意只能用钥匙,全手动嘛。现在是有些地方可以改装出那种遥控的后备箱锁,我肯定不会去改装,浪费钱不是。
看得出,表哥纯粹就是被叫来和稀泥的,检查后备箱这一项美好的工作都没他的份。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干脆靠在引擎盖上和表哥抽着烟聊着天气。只是,这深更半夜的,两个大男人在公路边扯着第二天的太阳着实有些滑稽。
时不时的,我和表哥都会偷偷的窥上一眼车后,那两个警察非常认真仔细,连后备箱的皮垫都拉扯开来看了,我笑着问表哥:“你们时不时觉得劫匪还会藏在备胎的位置啊?”说来好笑,备胎的宽度的确是够一个人的身体,可惜厚度大概也就五厘米,要能藏个人的话那真的就是传说中会缩骨功的武林高手了。
表哥被我嘲讽得一下涨红了脸,他也觉得可能有些太过,拍拍我的肩膀,表哥叼着烟绕到后面:“差不多就行了吧,这不明显多事嘛。”
或许是爱面子,或许是因为有我这个外人近在咫尺,表哥这句话语气说得比较重点。后果就是那两个警察中的一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很小声的训斥道:“你喝多了吧,一边去。”
检查必然是无果的,看着那两个警察走回小巷,表哥拖在后面很不好意思的对我说:“老何,有事打电话啊,我先过去了。”说着,表哥小跑着追着那两人 屁 股 过去了,可怜呐,我叹了口气,拧动钥匙,打火起步,普桑往远处滑去。
慢悠悠的开车闲逛着,我紧张的思索起来:之前的主意报废了,警方明显是在赵凯可能出现的任何一个地方严防死守。我每一次开车进出必定是要接受一次检查,看看吧,为了不打草惊动赵凯,他们连表哥都弄来加班加点。
掏出手机,我无法可想,只能继续 骚 扰 田甜去。
“我说何冲,你是不是有病呐,你看看现在几点,好不容易睡下又被你吵醒,信不信我把你拉进黑名单啊!”这不怪田甜,谁要是这样吵我我也得火冒三丈。我体贴的连忙道歉,不管怎么说,先把自己的真诚表达到位,礼多人不怪嘛。
胡扯一同之后,田甜心情明显有上升趋势,她是笑着去敲开杨琪琪的房门。跟杨琪琪之间我当然没敢调笑,那本就不是人,而我还上杆子的要去求着别人。
唯一让我欣慰的是,对我的“过分”要求杨琪琪并没有表示反感。她一口答应第二天一早从乌鲁木齐出前来吐鲁番,并表示对一个人在地球上进行旅游她很开心,我心里敲着鼓,希望在她知道我找她的原因之后还是依旧开心吧… …
事情说好,我也没再和田甜说话,而是直接挂断,我更担心明天见到田甜陪在杨琪琪身边,想着心里又觉得有些烦闷,吹着窗户外灌进来的风我不仅没觉得凉快反而更是拉开了衣襟。
普桑拐进一条小巷,我打算从这里穿过去到前面的肯德基喝杯冰镇可乐冷冷心,清醒清醒。只是,巷子里好像有点热闹呐,我踩住刹车,雪亮的大灯把阴暗的巷道照得好似白昼。
一个穿着短裙衬衣,背着一个规规矩矩的公式化的纯色挎包慌张的朝着我的方向小跑着。灯光刺激到她的眼睛,女人举手遮住眼,忽然大声的喊了起来:“救命啊… …救命啊… …”
“谁都救不了你,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小娘皮,敢逗我们兄弟开心,有本事你继续跑啊!你跑啊!”一辆摩托从巷子另一头咆哮着冲到踉踉跄跄的女人身边,一个男人跳下车,随即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让坐在车里的我都不禁嘴角抽抽。
那女人被这一记狠辣的耳光抽得撞到旁边墙上,捂住脸跪在地上抽泣不已。我摇摇头,叹着气,这是多古老的游戏啊… …英雄救美,需不需要这么老套啊!
“朋友,这是我们的私事,你走吧。来,这一百元钱拿去抽烟,然后乖乖回家睡觉去啊,你的车牌我们记住了。”摩托车一直开到普桑的副驾驶位旁边才停下来,没戴头盔的一只红毛大大咧咧的从窗户缝隙塞进来一张百元钞票,冷漠而凶恶的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