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第一次开庭给了赵凯想法的话,那么第二次的开庭则是给了赵凯时间来策划和计划越狱。 等到第三次开庭,赵凯已经不需要去琢磨这是不是最后一次开庭的问题了,他决定利用这次机会实施自己的计划。
说起来赵凯能够有这运气还是和庭审有关。哪怕是民事案件,大多开庭也是两次以上,嗯,包括两次。复杂一点的刑事案件,法院经常以证据等因素要求补充侦查,大抵一拖又是好几十天的时间,更复杂一些的开庭个四五次,拖延一两年也是常见。
老规矩,按照法院安排的开庭时间,赵凯提前半个小时被送进休息室。两个法警着实是无聊,一个打着哈欠,一个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估价都是前一晚没休息好的缘故吧。
坐了几分钟,室外非常安静,偶尔有脚步声走过也是匆匆忙忙,大家各自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不会有人去关注一间关着门的休息间。
“师傅,给支烟抽抽吧,烟瘾犯了,出来又不让带自己的烟,谢谢了啊,两位师傅。”赵凯腆着脸一步一步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着。
背靠在椅子上的那个法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站着的那个法警瞅了一眼赵凯,训斥到:“等会儿开庭了抽啥烟啊,法官要闻着你满身烟味说不定当场骂你几句。”
法警嘛,虽说他们不参与任何具体案件,但人都有好奇心,所以多数法警在接管犯人的时候都会多句嘴问问这家伙犯了什么案之类的。让法警最谄媚的莫过于经济犯和一些贪腐案件的嫌疑人,马屁拍得好了等人家出了狱偶尔想起曾经被照顾过还真的有得过好处的法警。
至于赵凯这种明摆着的死刑犯,除了看守所要好吃好喝伺候着免得出问题,法警是不会沾边的。一点好处没有的事情谁会干呐,一支烟也是钱买来的不是,那站着的法警看赵凯没敢还嘴,心满意足的继续瞧着窗外街边的美女去了。
这是赵凯计划之处的试探,虽说结果不是那么让他满意,但也算搞清楚两个法警的分工与职位差别。很明显,靠在椅背上打瞌睡的法警级别高点或者资历老一些,所以杂事就得那个站着的法警接手。
又坐了几分钟,赵凯在椅子上扭来扭去一会儿,讪讪道:“两位师傅,憋不住了,去个厕所吧,总不能拉在裤子里啊?”
“就你事多。”这一次仍然是那个站着的法警满脸不耐烦的回头压低了嗓门咧咧着,靠在椅背上的年龄稍大点的法警已经出了鼾声,赵凯难为情的笑了笑,不停地道着歉:“对不起啊师傅,大概是昨晚凉着肚子了,对不起啊,耽误你时间了。”
在必要的时候低声下气对于任何一个普通老百姓来说都不是一件难事,更别说这关系到赵凯的大计,他奉承的话那是不要钱的往外甩,总算是让那个站着的法警缓和了一点脸色:“行,走吧,看你还算老实,不然我今天真要你拉在裤子里,让法官骂死你,回去看守所也得弄死你不可。”
其实这话那法警是大牛吹破天际了。真要是待审的犯人带着满身的臭味拉稀摆带的走进法庭,法官第一次要处理的就是休息室的两个法警。不过法警这样说也很正常,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行业惯例送审的犯人大抵会通过看守所的干警打点法警几包好烟,这样犯人呆在休息室的时候可以稍稍自在一些。
嗯,还是那句老话,死刑犯例外。人都快要送上刑场了,谁还会卖你法警的账呢?对应的,法警们最讨厌的、最不想打交道的也是死刑犯。其实真要是判不了死刑的重案犯,法警反而不敢得罪,天知道人家过几年出来记住这笔账来算账的事情又不是没生过… …
捏着鼻子,那法警落后最少过一米,好似赵凯已经拉稀到裤子里似的。休息室本就在角落,距离厕所很近,没几步路,在法警的指点下,赵凯拐了一个弯推开了厕所的门。
趁着法警还在后面,赵凯迅的推开几个隔板看了看,一个人都没有,这简直是上天送到眼前的机会,赵凯眼里闪过一道狠辣的光芒。他脚下一垫,轻巧无声的退到厕所门后,贴墙站着,侧耳听着那法警骂骂咧咧的推门。
这是一场豪赌:假如有一个人跟随在那法警身后入厕,赵凯的计划也就中途夭折;假如都能老实遵守规则,犯人入厕必须两个法警同时跟随,赵凯也只能傻眼,至少他的计划在这里要被斩断,除非他还有备用计划,否则越狱不过是赵凯的幻想罢了。
可世间事总是会比小说更加离奇。这是早上,法官们有自己的休息室,休息室里面有的是卫生间,不需要到楼层的公共厕所来解决问题。外面办事的百姓和律师们都还没有来得及进来,法警上班的也不多,这就成了一个微妙的空档。
那法警嘟囔着推门进来,他自然以为赵凯早就进了哪一个格挡蹲下,也没在意的松开手,门反弹关上,法警扫了一眼几个格挡:“蹲在哪里出个声啊,不然老子抽你几警棍那可是你自找的。”
话音未落,赵凯高举双手猛地往下一落,手腕间的手铐卡住那法警的脖子狠劲往下一拉,同时他抬起膝盖,死死地抵住那法警的脊椎。刹那间,那法警慌乱的双手抓住手铐边缘想要拉开这致命的玩意,可怜他已是满脸涨得通红,喉咙里出好似咯痰般的“嚯嚯”声,却是手铐的边缘已经勒破了他的喉咙。
短短十多秒钟,那法警翻着白眼嘴边吐着白沫已是瘫软昏迷倒地。赵凯肯定是不会好心放他的,他就势把那法警翻到在地,双膝跪在那法警背心,勒住脖子的手铐死命的往上一拉,轻微的“咔嚓”一声,那法警命归黄泉。
从那法警的腰间取下一串钥匙,赵凯手忙脚乱的打开手铐,他最担心的莫过于突然之间有人上厕所,那他就不必再经过庭审,完全可以当场被击毙了,就如同上一次在乌鲁木齐的深刻体验!
把法警的尸体拖进最里面的格挡,又把他小心的摆出斜靠在格挡门上的姿势,赵凯从门缝中挤出来,松手,格挡门被那法警的尸体抵住,任凭谁来上厕所短时间内都会认为里面蹲位已经被占据。
计划紧张到这一步,赵凯松了半口气。为什么是半口气呢?很简单,他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跑出法院,身上是看守所的囚服,跑不出法院的大门就得被抓回来罪上加罪;而且,休息室还有一个法警,虽说赵凯是听到了他的鼾声,可人家是真的睡着了还是摆摆资格,谁清楚呢?
把从那法警身上抽出的警棍别在腰间,赵凯理了理囚服,嗯,遮好的,小心点没人能看出来。手铐松松的搭在手腕上,任谁一看都只会悄悄骂几句不负责任的法警。
拉开厕所门,赵凯吸了口气,他还是非常紧张,心跳度在加快,这毕竟算得上是赌命一搏了,成功与否还是个未知数。至少在目前来说,他只成功了一半,只能是看见了希望而已!
亏得是厕所距离休息室太近,几步路过去竟然没有遇到法院的工作人员,赵凯又算稍稍轻松丁点。这时候已经没有了回头路,赵凯抓住休息室的门把手,微微一侧身,耳朵贴上门,里面还是那么安静。
心一横,他轻轻的拧锁推门进去,果然,靠着椅子打瞌睡的那个法警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就在赵凯心跳再一次加的时候,让他欣喜若狂的事情生了,那法警仅仅是看了看他,就继续闭上眼睛准备回到自己的梦乡,嗯,赵凯知道,他这是以为另一个法警就在后面呢。
没敢有丝毫的迟疑,赵凯反手带上门,再反向一拧,休息室的门被反锁上。在这一切的过程中,赵凯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那法警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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