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说,这事吧,我真要说出来你可能也不信,搞不好你还认为我在胡言乱语。? 得,管你信不信的,我说给你听吧。”表哥猛地一拍 大 腿,神神叨叨的开场白反而吊起了我的胃口。我就不明白了,这车不是一直停在小区里面,看外壳上面一指多厚的灰尘就知道没人动过,会有什么事呢?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凯子还没出事之前是不是开车撞了人,现在人家才找到车或者说我今天开出来撞进人家眼睛里面了,别人报警,所以表哥忙慌了打电话找我。
“前段时间,也就是大概五六天之前吧,那天是我在所里值夜班。”表哥一边摇着头一边说着,满脸的不可思议。嗯,有点灵异故事的潜质,我忍住笑冲窗外瞅了一眼,二手普桑好端端停在路边,难不成这玩意还能制造点鬼故事出来?
还别说,很快我就被表哥讲的“故事”震住了,我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珠,要不是表哥一本正经的在看着我,我真的要认为他是在哄我开心来着。
六天之前,呃,那时候我还在乌鲁木齐尽职尽责的陪着杨琪琪这位仙界土包子。那天晚上吃过晚饭,表哥来到值班室,他拖过椅子靠在窗台边拿出手机,里面有一本他很感兴趣的玄幻小说,看了好几天还没看完,正好趁着晚上值班扎扎实实看个通宵。
随手把烟和泡好的浓茶放在面前,表哥沉浸到了小说之中。正常情况下,派出所的夜班是非常清闲的,顶多是有点小偷小摸的突事件,很多时候因为金额太小,连立案的标准都够不上。——就连小偷小摸这些治安案件大多是巡警在处理,除非是现场抓住人才会往派出所送。真要有杀人放火的刑事案件,报警中心会直接转到刑警队的值班室,撑死了招呼派出所去几个人维持秩序而已。
表哥看得很入迷,他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要时不时的去门卫室那里瞅上几眼。守在门口的都是协警,没有正式编制,主要的工作就是给民警打下手或者干点脏活累活。有些协警实际上就是街面上的混混,对这种人特别是值夜班的时候需要民警偶尔看顾一下,免得街面上一切太平,几个协警反而搞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
不过这一般也是针对新进的协警,老油条们都清楚那些事能做、那些事不能做,他们还算有点底线。或者说当他们没有底线的时候,那大抵是在背锅,唔,帮某个民警背黑锅嘛,这是常事。
表哥他们派出所这段时间还好,没有新进的协警,这也是表哥敢一头扎进小说里的根本原因。
正看得入迷,突然外面传来“轰”的巨响,这一响就是连续好几声,表哥茫然的抬起头来转向窗户,这是在打仗吗?——怪不得表哥这样想,他看得小说内容本就是战争类型,太过投入的情况下又听到好像爆炸的声音,还是连环爆炸,他当然第一个想法就是打仗了。
紧接着,他面前的窗户被一把推开,那架势迅猛无比,窗户一下撞到表哥鼻子上,他呜咽一声,赶忙捂住鼻子,还没来得及分辨究竟生了什么事,耳边就是一连串熟悉的声音在鬼哭狼嚎着:“哥,出事了,出事了,你赶紧出来,带着枪出来,我们被冲击了!”
眼里金星还在旋转,表哥模模糊糊只听清楚几个字:“枪… …冲击… …”他一个激灵,“哗啦”一下踢开椅子站了起来,也顾不得鼻血还在顺着人中的位置往下淌。
那几个声音他是听出来了,就是门口的几个协警。门卫室是有武器的,协警自然不能配枪,可门卫室的狼牙棒不是浪得虚名,那玩意比警棍厉害多了,根本不是几把或者十几把匕甚至砍刀能够比拟。
而且,那些协警散打功夫虽然没有,但街面上的打架斗殴却都是老手,何至于被吓得一副屁滚尿流的样子。想到这里,表哥又是一个激灵,窗户边挤满了协警,遮挡住他往外看的视线,表哥不敢耽误,拿出钥匙打开保险柜取出一把警用手枪拎在手里就往外冲。
有了主心骨,院子里乱得好似鸡窝里的一群母鸡那般的几个协警稍稍安定了一些,他们一个个拎着狼牙棒簇拥着表哥一边向大门走去,一边都在七嘴八舌的对表哥说着刚才的经过,闹得表哥耳边好像飞来一团苍蝇,却半个字都没听清。
“闭嘴,金毛,你来说。”表哥大吼一声,同时放慢度。平时派出所值班应该是两个民警,今晚另一个民警家里有事临时让表哥代代班辛苦辛苦,所以这个时候派出所内部有权持枪的就只得表哥一个人了。
他倒是想过给所长、副所长打电话,可如果连具体情况都没闹清楚打电话过去,挨骂的只能是他。所长也好、副所长也罢,绝对不可能去面对下面的协警,所以表哥还必须硬着头皮安抚好这一群受惊的小兔子。
“刚才… …刚才… …”金毛烫了一头的金黄色头,故得名金毛狮王,平时表哥他们喊他都省略了后面两个字。金毛很有些紧张,说话还是结结巴巴的语无伦次,表哥皱了皱眉头,递过去一支烟,金毛连吸了几口才算镇静一点:“刚才我们正在门口抽烟聊天,一辆车忽然对着门口冲过来,直接撞到了防撞杆上。然后那辆车就往后倒车,倒出去几米远又接着冲过来,在防撞杆上一共撞了三次,防撞杆都被撞翻了,你去看看吧。”
事情闹大了!这是表哥心里第一个反应。驾车冲撞派出所大门,无论放在新疆任何一个城市都是暴恐大案了。表哥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他紧了紧手里的手枪,拇指往前一推,推开保险。假如那台车还在门外,就凭这个案件的性质表哥都可以直接开枪射击,哪怕是把司机当场击毙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凄清的夜幕中,派出所门外一片狼藉。三根防撞杆东倒西歪的躺在路边,成年人胳膊粗细的钢管弯曲凹凸,上面至少三十厘米的防撞钢齿七零八落散落得到处都是,表哥被惊得心跳加快,手里的枪也举起来四处漫无目的的比划着。
开什么玩笑,防撞杆之所以防撞,不是因为钢管粗,而是由于上面密密麻麻的钢制防撞齿厉害。这是一台什么车呐,能够把这些钢齿撞落下来,表哥打了个寒颤,忽然感觉到一股凉风袭来,有些清冷。
“哥,我们看到车牌的,是一台普桑撞的,门口的摄像头应该也拍下来了。”金毛畏畏缩缩的跟在表哥后面还在说着当时的一些情况。表哥横了他一眼,毛啊,你开一辆普桑过来试试,那些钢齿怕不得把你普桑的引擎盖刺穿才怪。
就门口这乱七八糟的状况,不是一台重卡怎么可能奈何这些钢齿啊。要知道,就算是区区一根防撞杆也有好几十斤,一个人都搬不动呢。
没得说,表哥分得清主次,监控录像的主机本就在所长办公室,也跑不掉。当务之急是打扫理顺门口的混乱情形,同样向所领导汇报。至于说后续的追查和调取监控录像的事情还是等到市局刑侦大队来人再说,免得到时候说他提前动了监控录像,这口锅他是扛不起的。
十分钟以后,由远及近的警笛疯狂鸣叫在吐鲁番的夜空,何止是市局的刑侦大队全数到达,随后到达的还有武警部队专门抽调出来的一个班,人人荷枪实弹迅接管了周边的安全护卫工作。就在表哥及一众协警看得呆的同时,他们又听到一个消息,这个案子已经上报给厅里,厅里的专案组会在第二天一早到达现场。
“你都不知道当时这案子闹得有多大,真的差点就上达天听了。”表哥砸吧砸吧嘴,喝了口酒,继续给我说道。我举起啤酒示意了一下,我心里的疑惑仍然没解开,这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真要涉及到我,我和田甜回来之后她难道没收到消息,为什么田甜没告诉我这件事呢?
只是,表哥没想到的是,刑侦大队调取了监控录像之后询问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当时的情形他记得非常清楚,给我描述起来也是栩栩如生。说起来复杂,其实总结起来就一句话,那台车在冲击派出所防撞杆的时候没做任何掩饰,车牌很清晰,和金毛记得的号码一致。只是,车型的确是普桑,而车牌号就是我的车的车牌。
“什么!”我一下站起来,惊讶的看着表哥。这怎么可能呢?我的普桑没有丝毫损坏的痕迹,唔,除开四个轮胎,不管是引擎盖还是车上,就连摩擦的痕迹都没有。
“所以才说不可思议啊。”表哥抬手往下轻轻压了压,让我安心坐下来,他理解我的心情,而且现在的情况也不需要保密,否则他还不一定对我说这些:“刑侦大队当即派人去了你家,我也跟着在一起。家里没人,敲开了楼上楼下邻居也询问了,的确是没回来。然后又在楼下找到你的车,也拍了照取了证,证实你的车没有冲撞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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