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警察的枪口面前,所以他才会做出搞笑的类似托孤的事情来。可,这事找我有什么用,我自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我顿时头痛不已。
看到我在盘问这俄罗斯女人,李璨干脆又跑到窗口一边瞅着下面一边竖着一只耳朵听着我们的对话。我正在纠结一个麻烦还没处理,另一个麻烦就又送到了门口的时候,李璨忽的大叫起来,这一次是真的大叫出声,因为下面街道上此起彼伏的哄然声已经让我听不到伊波拉莎娃和李璨两个人在说什么了,我只看到,俄罗斯女人也是脸色大变的抢到了窗户前。
糟了,出事了!这是我心中唯一的想法,我几步冲到另一扇窗户面前,外面还有依稀的鞭炮声。我皱了皱眉,不会谁那么倒霉今天在酒店结婚吧?才想到这里,我一个激灵,迅疾的反应过来,这哪里是鞭炮声,这分明是枪声啊!——下面的警察或者武警在开枪了,看热闹的人群哄然的就是这个!
酒店面街的这一边大部分的房间的窗户都被推开,一排排齐整的脑袋伸出在窗外,我和李璨还有俄罗斯女人夹在其中一点都不显眼。
大概等了十来分钟,救护车和更多的警察把酒店门口的大街围成了一个囫囵。我眼睁睁的看着两台急救床被几个护士及医生推进酒店,旋即,急救床又被推了出来。和进去时候的不同,急救床推出来的时候,上面已经盖了一层白布,几个荷枪的武警游走在周围,严防死守着任何一个想要靠近的人。
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气,事实非常清晰明了:有一台急救床上必定是赵凯的尸体。很简答的,如果人还没死,那么急救床边一定会有医生跟随,怎么也要挂上几个吊瓶才能显示医生做了工作不是。可现在呢,就是两块白布,白布下面的凹凸不就是一个人的形体嘛。
赵凯就这样死了!我抬起身,傻傻地望着在警车的护送下渐渐远去的急救车,我从来没有想过会看到赵凯死在离自己直线距离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
我不知道李璨是多久出去的,我也不知道那俄罗斯女人去了什么地方。当我从迷茫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天色早已昏暗无比,外面的路灯反射到窗户上有一些淡黄色的光芒,除此之外房间里一盏灯都没有点亮。
我感觉自己浑身没有力气,也就没想起来,这时候我才现自己一直坐在窗户下面的地毯上靠着墙,呃,李璨还是做了事的,至少她给我拿来了一个烟灰缸摆在面前,而烟灰缸里面长短不一的烟头早已满溢到地毯上。
我抖了抖烟盒,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扔下打火机,我闭上眼再次把脑袋靠到墙上。赵凯竟然就死了?我也不想去关心下面的警察有没有全部撤走,大不了再来把我抓进去吧,无所谓了。——在逃离库尔勒以及来乌鲁木齐之前,我反复想过很多次。在每一次的臆想中,一旦找到赵凯,先我就要暴打他一顿,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然后再狠狠地质问他为什么要做出那些比魔鬼还要邪恶的罪行来。可但赵凯真正的死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是那么在乎这从小到大的友谊。
按照赵凯的说法,他犯下的案子起因就在我有时候对小雨的暧昧;那么,赵凯的死是不是也应该归咎于我呢?假如我不来寻找赵凯,或者我没找到赵凯,更或者我只是暴打赵凯一顿然后转身就走的话,今天赵凯就不会死去?
原来,一切的责任都在我身上!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责备赵凯呢… …我又有什么资格把自己摆在一个道德的高地,自以为是好人啊… …
“咔哒”,房门猛地被推开,“啪”的一声,房间的顶灯一下亮起来,那刺眼的光芒让我眯起了双眼,我抬起手遮在额头面前,哦,原来是李璨,不过她那么惊慌失措干什么。
“赶紧起来,赶紧走,警察开始清查酒店了。”我很奇怪为什么是李璨一个人,那个俄罗斯女人呢,去了哪里?还有李璨刚才又去什么地方了,她怎么知道警察在开始对酒店房客进行盘查了呢。
“哎哟,我的何大少爷,你赶紧起来呀,警察现在还在二楼,我们还可以想办法的,再不起来就真的来不及了。”李璨气冲冲的过来拉起我,一边把先拿出来的洗漱用品扔进背包,一边急促的说道:“我把那个俄罗斯女人送出去了,她自己去找活路去,我们没那个本事帮忙。等我回来就看到一大群警察在大厅,正在翻看总台电脑上的入住登记表。”
“不用收拾了,李璨,你来,坐下,听我说。”我使劲的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点,然后强行把李璨拉过来按住她的双肩让她坐在床边上:“你今晚就住在酒店,登记是你的身份证,租的车也在下面停着,你不需要害怕警察查房,你告诉他们你是来乌鲁木齐旅游的就行了。”
“哪你呢?”李璨急切的想要站起来,我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地捂在她的柔唇上,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前额,笑了笑,说道:“我去找警察去,我不想再逃亡了,我又没有犯罪。以前是我想错了,我本来就应该勇敢面对,或许事情的结局会更好一些。”
“嗯,这是我的地址,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和警察讲清楚之后我回去会重新补办一张电话卡的,那样你就能够打得通了。这是我带着的钱,反正我现在揣着钱也没有用,你拿着。听话,我不是鄙视你,也不是看不起你,难道用我的钱对你来说很困难吗?唔,这不就行了,别哭,乖,听我讲完。”
“你千万不要去找警察,知道吗?这种案子你不要掺和进来,你会讲不清的。你在乌鲁木齐玩上几天然后就回库尔勒,等我回去我会立即过去找你的。来,啵个小嘴,不准再哭了,你的眼泪很咸哦。哦,对了,这个电话号码给你,机主叫田甜,你每天拨一次号,直到打通为止,然后把我的事情告诉她就行了,我本来打算去找的也是她,你明白了吧?”李璨哭泣着紧紧地搂着我不肯松手,我叹了口气,温柔的把她抱起放到床上,她侧过身子搂着枕头撕心裂肺的抽泣着,我拿起她给我买回来的烟和打火机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