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说异常那自然是太多太多,陈建平一路走一路看,才开始他还蛮紧张的随时冲着手机的录音机说上几句:“前方二十米三具尸体,嗯,其中一具正常,怀疑为暴徒殴打致死的平民;另外两具尸体只残余一些零部件,且残余部分也正在溶解中… …”
相同的东西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没走几条街道,陈建平已经对视线所及之处不再有任何的感思。??? ? 悲痛也好、惊悚也罢,经历得多了统统都变成了麻木不仁的呆滞。陈建平关掉录音机和摄像头,他决定了,如果不是特别让他内心触动的场景他不会再拍摄,前面长达半个小时的录制内容已经足够完成军区下达给他的任务。
其实暴徒和平民的尸体非常好分辨,完好无损的尸体必定是平民的,而且平民很少有会剃光头的,这两个条件相加之后那就能轻易的剔除掉不属于平民的尸体。陈建平尽管没有录像,但他在每一具平民尸体跟前都会用捡来的硬纸片做一个记录,方便后续的收拾处理工作,也算是弥补一下自己身为刑侦大队长却没敢在最危急的关头上街保护平民吧,他大概就是这样一种愧疚和后悔的心里状态在街上木然的走着、看着。
出于防疫的目的,军区并没有直接向和田市府的官员下达命令,所以在陈建平的背影消失在几条街道外之后,市局的警察暂时还没有敢出来的,他们能够看到的范围也就玻璃幕墙这一片,其他地方究竟有没有暴徒谁都不知道呢。
人大抵就是这样,在第一次击穿自己的底线之前,总是千般犹豫、万般为难,可当他真正的走出了第一步,踏足在自己的底线之下之后,那就彻底的抛弃了礼义廉耻。并且,当人类再一次面对同样的选择时,他自然而然的就会选择最符合自身利益的一方。这个时候,底线对于人类来说并不比女人的那层膜更难突破,甚至,底线都比不得女人的那层膜更能让人类产生丝毫的回味和不舍。
陈建平早就清楚不会有市局的同事会来帮助自己,他在麻木中尽量的让自己保持着一些警戒。从他看到的范围来判断,或许那些暴徒都在遭受了未知的怀疑为空气中致命病毒攻击之后死亡,但凡事都有万一,一旦他大意了,结果又遇到了还存活着的暴徒团体,那他的后果将会是致命的。
体力本就消耗得差不多了,陈建平没走多远就有些走不动了,他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在路中间。是的,他没敢坐到路边去,那些一个个紧闭着门的店铺,谁知道里面会窜出什么东西来呢?他甚至都没有按照军区长在电话里的指令,去撬开几间店铺的门看个究竟。
不是他不想去,他只是不想在好不容易危险解除之后,还冲动的吧自己送到某些或许暗藏危机的阴暗地带。一只手撑在膝盖上,他呆呆的看着脚边不远的那一团块状物,努力的打算辨认出那是什么玩意?
这是陈建平排解自己内心愁绪的一种方法:转移注意力嘛。这种方法有时有效,有时却很难奏效,比如现在。——军区长能够直接把电话打到他手机上,这意味着什么陈建平太清楚了。别的不说,每年高考,市局总是要出动技术科对高考考场进行通讯屏蔽,这些事陈建平自己都亲自参与过,可他还第一次从亲身经历中得知,原来被通讯屏蔽的区域还可以开辟出通信线路来,怪不得网络上都在说,军事技术比民用技术先进程度过三十到五十年,还真的是这样呢。
陈建平愁的是该怎么完成军区长的命令,特别是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他抬头望着天空,一样的碧空如洗、一样的晴空万里,可该死的怎么就在这光天化日下生了让人震惊得无法接受的这种事呢?嗯,卫星,陈建平明白,军区长必定是通过卫星在看着和田,但就算这样就能用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自己送进莫名的危险之中吗?
他在这里的举止乃至踌躇,指挥中心的几个长是洞若观火。都是官场上修炼多年快要成精的人,陈建平一皱眉头,大家略一斟酌自然也就反应过来这人在担忧什么。几个长面面相觑,怎么办?
第一次的命令没能得到完整的执行,仓促之下再下第二道命令那绝对不是一个好方法,反而更大可能是让对方的逆反和猜忌心理加重。
“让防疫部门的专家去和他汇合吧。”一个长摇摇头,他能够理解陈建平的心思,但不等于他赞同陈建平的做法。兵嘛,你不服从命令怎么行,命令又怎么可以执行一半违背一半呢,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嗯,那几名专家是带着警卫班的,让陈建平暂时归警卫班辖制吧。”
这个主意好,几名长同时微微颌。有警卫班的几个精悍士兵,也就不担心陈建平不听指挥了。旁边的参谋立即把长们的决议传达了下去,很快,正在呆的陈建平就从一阵细密而迅捷的脚步声中猛地惊醒过来!
转身、举枪、半跪在地,左手托住枪柄,眨一眨眼睛的时间,陈建平就完成了这一套标准版的防守动作。可有点遗憾的是,他还没清楚后来的来人是谁,有几个人,后脑勺一根冷冰冰的管状物抵了上来,一个干脆利落的短音低喝道:“放下枪,举手!”与此同时,枪栓拉动的清脆声让陈建平的心脏剧烈的额跳动了几下,他没有丝毫犹豫,手枪立即往身边一扔,两只手高高抬起。
后面那声音冷峻得不带一丝生气,这是陈建平当警察以来唯二的听到过类似声音。第一次是他亲手追捕一个持枪抢劫运钞车劫匪的时候,他已经把那劫匪和他的同伙逼到了悬崖边上,两个劫匪带着猴子面具十分搞笑,陈建平意气风,他确定只要抓住其中一个,从相貌和指纹上绝对能够扒出这两个劫匪的老底,被抢走的钱也会原封不动的追回来。
“放下枪投降吧,你们只要配合警方的工作,交出劫走的款子,我可以建议检察院提出从轻量刑的建议,毕竟你们没有伤人不是。”躲在一棵树后,陈建平耐心的给两个劫匪做着工作,劫匪手里的是老式的自制火药枪,威力不大,陈建平不担心自己被打伤,他躲在树后这个动作也仅仅是一种规避危险的本能。
这两个劫匪在整个抢劫过程中没有开枪杀人,哪怕他们在遭受了其中一个保安的反抗,其中一个也被那个反抗的保安打伤了一条腿,但奇怪的是这两个劫匪也仅仅只是对着天空开了一枪以此来警告那个保安。——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陈建平一直在心里揣摩着这两个劫匪的心理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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