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这辈子不就为了活着,不然谁还会去工作挣钱呢。
以前在家里无聊到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就想过,呃,我真的是思绪满天飞,可不是那些哲学家那样深沉的思索。——我认为啊,如果人可以不吃饭、不喝水就生存下去,真的不会有人愿意去上班、去被领导因为任何芝麻大小的事情训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人类进化到那种程度,反正我是宁愿每天躺在沙上等死也不会去开黑车的!
“嘎吱”,我和田甜诧异的回过头,就连丁上尉也在这一刻忘记了逼近的危险,他同样露出傻乎乎的神情别扭的转过上身,我们三个人六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一块让人彻底断绝希望的大铁板。——一个满头金的脑袋从那扇门缝中伸出来,两只湛蓝纯净的眼眸看着我们,那嫣红的上下唇轻启,一排雪白的牙齿晃瞎了我的眼睛:“快进来。”
最简单的两个单词连我听起来都不会有丝毫障碍,我在心底叹了口气,这是天使在呼唤吧!一眨眼,仅仅是一眨眼,或者比一眨眼更短,我难得一见的文青范就被田甜粗暴的推攘打翻在地,跌跌撞撞的我差点一头撞在那铁门上,要不是那双眼眸的主人轻笑着拉了我一把。
其实那扇门都不是那双眼睛的主人自己关上的,更不是我们三个人中的某一个关上的。丁上尉刚挤进来,随着过道的楼板重重的一颤,那个黑人狂犬病患者已经整个撞在了门上,当然,他的行为是我们所欢迎的,因为他主动的帮我们关上了门。
而且,那扇门上既没有门锁也没有把手,我想这应该是对这些狂犬病人最好的防患,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拉开也好、咬开也罢的弄开那扇门了。
“谢谢你救了我们。”虽然我非常想和那双眼睛的主人交流交流,可惜能够顺利达成这个目标的只有田甜。而且,现在肯定不会是一个良好的会谈氛围,在那扇门的后面,两个也就十多岁的少年一人举着一把我最喜欢的电影“终极者”里面那种来复枪瞄准了我们三个。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把你们的武器全部交出来,不然我们就开枪了?”田甜对付不了满街的狂犬病人不等于对付不了人,更不要说还是两个半大小子。她神情自若的翻译着两个半大小子的警告,一边轻轻地把手里的枪放在地上,丁上尉跟着她做出同样的动作,唯独剩下我还在傻看着那金女孩吗,直到其中一个半大小子毫不客气的用枪管捅了捅我的胸口,我才恍然大悟的把手枪直接递给了那个女孩。
我这慌张且没有逻辑的表现惹得那女孩又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她一边笑着一边推开我的枪,又回身对那两个半大小子瞪了眼说了几句话。我就看见那两个半大小子悻悻地收起枪,也没人去捡田甜和丁上尉放下的枪支,他们竟然就那样嘟囔着走回了一个房间,也不去管外面那些狂犬病人正疯狂的撞击着铁门。
… … …
… … …
半个小时之后,我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窝在一张扶手上露出几根弹簧的破旧沙上快要泪流满面。好不容易喝到一杯热水,居然还是香气扑鼻的咖啡,我眼睛有些控制不住的湿润了。
田甜和那个金女孩坐在角落的桌子边低声而快的交谈着,不过从田甜的表情来讲她应该是从女孩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只是这些消息不一定让她满意且心情舒畅。至于丁上尉,这家伙两口就把一杯咖啡倒进了嘴里,我很佩服他不怕烫伤的精神,放下杯子他就拿着枪站到了窗边,从窗帘的缝隙里可以看到下面的街道。——是另一条街道,用我司机的方向感来判断应该就是那些狂犬病人涌出来的转角那条街道。
唉,随便那条街道都无所谓了,反正我们也不识路、也找不到前进的方向。我时不时的抬头瞅瞅那个女孩,每一次,那女孩都会感应到并偏过视线冲我微微一笑,笑得我有点尴尬和不自然。——这太罕见了,身为一个黑出租驾驶员,第一要领就是要脸皮厚得堪比城墙,小意的隐秘的伸手在跳得有点快的心脏处按了按,我不敢相信:难道,我对这个女孩一见钟情了吗?
不!这不可能! 我可是最讨厌一见钟情的人群中最坚定的那一个啊!
以前在大学的时候,晚上大家在宿舍闲聊,特别是夏季关灯之后,闷热的气候让所有人都没有睡意,都是青壮小伙子,话题自然而然的就会朝着女生的方向滑去。或者某某某和谁谈上了、或者某某某蹬掉了谁又准备勾搭谁、更或者谁看到了谁,对她一见钟情决定要锲而不舍的去追求她… …
每次话题聊到这里都会被我不解风情的打断:“一见钟情,算了吧,那不过是想要骗女人上 床 找的一个还算动听的借口罢了… …什么?不是,你是真的爱上那个女孩了… …好、好、好,权且算你说的真话,我只问你,你有没有信心到毕业之前忍着不把那女孩勾 上 床去?如果你能做到,我相信你的一见钟情是真实… …任何以 上 床为目的的一见钟情都是耍 流 氓而已,同志们!”
多几次之后,从宿舍到班上到年纪,再也没有听到过谁又在信誓旦旦的表示对某个女孩一见钟情了。嗯,还有一种情况当然就是反过来了,那是同样的,不要以为女 流 氓就不存在了,照样的到处都有!
田甜和那金女孩聊了足足快一个小时,让我不解的是,至始至终,那两个半大小子都没有出来看上一眼,就好像他们特别信任我们,相信我们不会对那女孩怎么样似的!我们对于他们可是陌生人,而且我们每个人都携带着武器,而且是比他们手里的来复枪威力更大的自动武器?
老办法嘛,想不通就不想,我甚至都不再去关注丁上尉和门外越来越小声的蹦跳声。我专注的看着那女孩,从头顶到脚下。——她的皮肤很好,露出来的胳膊和小腿都白皙如玉,呃,脸上有几粒小痘痘,不过那样反而在她说话的时候增添了一些生动和俏皮。
要说实话呢,其实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相貌和大街上大部分普通女孩差不了多少。只是,在这么多小时都只看到狂犬病人的城市以及莫名其妙就牺牲掉的唐上尉这个大前提下,看到这么一个笑颜如花、温婉似水的女孩却让我的心异样的宁静。
和田甜谈完,女孩站起来对我和丁上尉又笑了笑,伸手一指那一直关闭着的房门,我豁然明白她是要进去找那两个半大小子。进去就进去吧,反正她也不可能就这样跑了,门外虽然只剩下间歇性的抓挠铁门的声音,但这也说明还有一些有毅力、能持之以恒的狂犬病人并未离去。
我和丁上尉的视线落到了田甜的身上,这女人一直紧锁着眉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良久,她抬起头望着我们,我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念头,果然,田甜双手托腮,游离的目光在窗帘上夕阳的余晖中飘忽不定:“这次麻烦了。”
“现在的洛杉矶,这是一座被人类遗弃的城市。我们见到的那个女孩和两个男孩或许就是这座城市中剩下的为数不多屈指可数的人类中的大部分了… …沦陷的不止是洛杉矶,整个美国、欧洲乃至亚洲,现在到处都是变异人的地盘,我们很可能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