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顺着门缝尽可能的瞅向右边,什么都没有,我垫着脚几乎可以看到十多米远的过道栅栏。想看左边就要艰难一些,如果是我隐藏在门外也会躲在这个方向,毕竟这个方向是从门内往外窥探最难的角度。
我把耳朵贴在门边的墙壁上屏气静听,没有多余的声音,近在咫尺的地方也没有微弱的呼吸。人类嘛,不管怎么小心谨慎的隐藏踪迹,想要不呼吸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违背了人类的生理特征,虽然我并没有训练到可以听见飞花落叶的程度,但在平行世界的探险生涯中对于通过倾听来辨别兽群的动静还是略有功效的,要知道野兽可是比人类更精擅捕猎前的隐匿准备工作了。
吐了一口气,我给袁管教使了个眼色,他猛地一拉门,我已如利箭一般冲着过道的右边飞扑出去并灵活在触地的瞬间一个前滚翻,人已经到了监舍外间门的五米之外。与此同时,外间门又是“哐当”一声,就在我人还飞扑在半空中的时候就迅的关闭了。
在飞扑和翻滚的动作中,我的视线没有错过打量过道左边的情形。事实证明,我的小心以及这一系列堪比动作片的精彩动作都是没有得到观众欣赏的,过道里就空无一人,没有入侵者、也没有警察,更没有犯人,各个监舍的喧嚣我倒是听得见了,不过大抵是一些打探询问紧张惊慌的无序而已。
其实我早前就有些奇怪,监控室有一项功能我们所有犯人都知道的,那就是可以通过监控室同时对所有监舍讲话。既然周鹏那边没有危险,他拉响了警报之后为什么不下令让各个监舍保持安静,按说这才是有利于保持看守所秩序的正确套路。
“袁管教,你可以出来了,外面很安全。”我没有放松警惕,左右打量着快回到自家监舍门外,冲绷紧了神经的袁管教招手喊道。他迟疑了一下,我都以为他还会让我在过道里来回走动走动试试能不能引出潜伏的敌人呢,没想到他还是选择了直接开门出来。
一切正常的环境让袁管教的脸色好看了很多,临走之际,袁管教都还来得及从监舍内闷声吼道:“不想被关禁闭的、不想被饿上三天三夜的都给老子闭嘴,现在表现好的明天老子奖励他一包烟、给他加个肉菜,母建军,你给我好好做好记录,隔壁也一样啊。”
他声音虽然是故意压低了,但总算还是起到一些效果,我们监舍和隔壁监舍显然是对袁管教的训斥和内中的丰厚奖励起了强烈的反响,两间监舍蚊虫般嗡嗡的声音立时低沉到消失。
拍了拍我的肩膀,袁管教拔出枪握在手里,让我没想到的是他沉吟了半刻居然把另一只手里的电击警棍递给了我:“何冲,你走前面,我们背靠背相互掩护。嗯,警棍不能乱用,到了有其他警察的地方立刻交回给我,唉,这也是事急从权吧。”
我非常惊讶!
事急从权不过是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罢了,我现在的身份可是一个犯人,虽然说用“犯罪嫌疑人”更加妥当,可我毕竟是被囚禁在看守所内。袁管教居然能够给我一把电击警棍,在近距离,我手里这玩意并不比他手里的那一把小手枪威力更小。
真要说起来,说不定我手里的电击警棍威力更强呢!手枪需要一个抬手、瞄准、扣动扳机的过程,嗯,就算距离近到能够舍弃瞄准的程序,但扣动扳机是怎么都少不了的,有这个时间,我只需要手臂甩起,电击警棍电力足以击倒他还能让他躺在地上抽搐着无法反抗。
他就那么信任我?我在心里摇摇头,没道理的,换成我在他耳朵位置上绝对不敢如此轻率的给出一把致命的武器,我要是越狱了责任妥妥的是袁管教一个人承担,他必然是进监狱的下场!
想归想,我还是很老实的走在前面。没有冲动到返身给他一棍,然后夺过钥匙狂奔而逃,我不希望在目前的身份上再加上一个全国的通缉犯,唔,哪怕自治区的通缉犯也不想。
谜题嘛,总是在没获得答案之前才能成为不解,一旦有了答案,谜题也就没法迷惑人的眼睛了。走到过道的栅栏处,袁管教给我出的这个谜题就解开了。
钥匙插进锁孔,密码输入,门锁“咔哒”响了一声,但也只是响了那么一声,卡簧并没有弹开。袁管教取下腰间挂着的对讲机,皱着眉头开始呼叫:“周鹏,是我,打开门啊,现在我们这边区域好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