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是,想得越多心里越是恐惧,何必自己吓自己呢。我笑得很勉强,但总比哭丧着脸的好。田甜帮我扣上安全绳,她自己也扣上一根,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拿出了第三根安全绳把她和我系在了一起。面对我疑问的眼光,田甜低着头认真的拉着绳结,淡淡地回答道:“多一道保险而已,看什么看。”
我有些感动,鼻子有点酸。这几天不管是因为疼痛难忍而哭还是其他原因,总之这是我二十多年来哭得最多的时候,小时候不听话被老爹暴揍都顶多是干嚎几声而已。
铁索很难攀爬,这该死的不知道谁就舍不得多挂一根铁索,搞成一上一下两根多好,哪怕是摇晃得好似过山车也比吊在上面单纯靠臂力拉伸来得好啊!我咒骂着,每一次双手的交换我的小腹都如同刀绞般火辣辣的痛。
右腿用不上力,只能是靠着左腿夹住铁索,没几下我已经累得气喘如牛。田甜在我前面,她动作却是灵巧轻盈,只看到双腿一松、一送,人就往前窜出半米。也亏得她在前面,系在我俩腰间的那根安全绳还可以拖我一把,不然我更加吃力。
其实到这个位置就现,两座山峰之间的直线距离并不远,铁索的长度也就二十多米,要是在平地上那就是几秒钟的事情。到最后一段距离的时候,我是真的动不了啦,无论田甜怎么鼓励我臭骂我,我都只能是靠着那根安全绳才没掉下去,我只剩下出气没有进气的程度。
我不是靠自己的坚忍不拔走完的全程,最后的一程是田甜一厘米一厘米的把我拖了过去。我和她并排躺在另一头的凹坑里,有气无力的望着天空,我就连小腹的伤口被绷开都没有力气去搭理了,喜欢流血就流吧,反正现在不是还没死嘛。
“田总,大恩不言谢呐。”恢复了一点精力之后,我硬着头皮向田甜道谢,并在心里为以前的一些无礼的地方愧疚着。田甜停下深呼吸,她脑袋动了动,在我肩头轻轻撞了一下,说道:“是我劝着你进来的,只要我还没死就得顾着你,对吧?所以呢,以后你也不要说什么谢不谢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女人呀,我感慨着,强势到连让人说声谢谢都不愿意接受,也不知道她的同事们怎么能够受得了她这个臭脾气哟。
“走吧,趁着现在还能动。”我摸了一把伤口,咦,没去管它还自己不流血了,这可真难得。我翻了个身,半跪着撑起来,田甜把拐杖递给我,我一下乐了:“田总,你厉害,一过来你就找到一根拐棍,你在什么地方找到的,我没见你离开啊?”
摇摇头,田甜没好气的训着我:“过来找到的,你有本事去给我找一根来看看,这是我从那边顺手带过来的,不然你怎么走路呢?”
铁索的两个端口果真不一样,我们走出凹坑没几步就现一条隐藏在山石背后的小道,小道上被踩踏出无数的脚印,我和田甜却不惊反喜。——这些脚印一看就知道是小人留下的,只要不是和我们体型差不多或者出的,明显就要安全得多。
一般情况下,野兽总是个子越小的越好对付。既然现小人的踪迹,我和田甜就谨慎起来,这玩意人数一旦过多我们还是只能落荒而逃的,蚂蚁多了咬死大象的嘛。
随手抄起路边的一根树枝,田甜拎在手里抖了抖,抖去上面的泥土,她拉开距离快往前走了几十米,并叮嘱我动作一定要慢。伤势需要照顾,走得慢声音越低,我成了她的拖累,自惭着,我一步一挪,拐杖也尽量找地上的软泥处去支撑。
这座山峰乍一看根本无从攀登,到处都是怪石兀立,断崖对峙,要不是我们寻觅到这条一脚宽的密道,大概是只能灰溜溜的想尽办法又从铁索上爬回去,从对面下山。很多地方我和田甜必须侧着身子才能从两块石头之间挤过去,还有的地方必须是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才能钻过石洞… …
钻过最后一个长长的漆黑的石洞之后,我和田甜看着眼前的情景连嘴都合不拢。
我们面前是一片不大的平原,平原被周围的山脉包裹着,如果不是现了那根铁索我们可以说绝对不可能现深藏在大山之中的这一大片平地。
平原的中间是一座城池,四四方方的着落在那里,虽然它的比例比起我们在电视里看到的古代城池小了许多,可那的确就是一座城池。
城墙、城门、护城河、官道一应俱全。我甚至能够看清楚官道上往来奔驰的“骏马”,当然是特殊小号的骏马了。在城门外的一个军营里,小人军团正集结在那里训练着,他们呼喊着我听不懂的号子,手里的长矛或刺或举,长刀或劈或砍,谈不上声势惊人却也饶有几分威风凛凛。
“赶紧趴下。”田甜伸手抓住我的脑袋往下狠狠一压,伤口被拉扯得我差点翻了白眼。我们俩往旁边跑开一段,万一有小人要从这条密道通过岂不是和我们撞个正着。
躲在一块巨石后面,我露出一个头顶和眼睛,头上还戴着一个田甜随手编织了几下的大“草帽”,和周围的环境几乎融为一体,极不容易被小人现。
军营里的躁动一直没有停歇,我和田甜是越看越奇怪。那些小人的体能也没见特别出色呀,它们和黑龙的几场战斗我和田甜可是从头看到尾的,对于小人军团的基本战斗力心底有数。但眼前的情况却让我们有些摸不着头脑,无数的小人整齐的排成一个个方队,四面八方的方队都朝着 中 央 位置在练习兵器?
这是这个世界创新的战术?田甜揉着鼻子自言自语道,我听得忍不住笑出声来,小人军团真要是有战术就不会被黑龙当做瓜子仁嚼得嘎嘣脆了。
演武场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巨喊,那是所有的小人众口一致出来的声音,我和田甜被吓了一跳,连忙定睛瞧过去,方形的团队一列列的退开,演武场的中间原来摆着一个巨大的架子,一具带着完整脑袋的骷髅横放在上面,那个面孔是那样的熟悉,我和田甜同时打了一个寒颤,那完整的头颅上的面孔居然是王志强,他的双眼还是睁开着,茫然的望着天空,双目中的怒气和遗憾隔着这么远我都能深切的感受到,他是死不瞑目呐… …
我们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