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清楚了。
卧室就不一样了,我差点以为自己进了五星级酒店的套房。四壁是竖挂的一张张棕色的锦绣挂毯,我随手揭开一张挂毯,紧贴墙壁的是专业的隔音垫,低下头,地面是厚厚的走路无声的羊毛地毯,时尚的沙、电视和大床,其实跟城市里的居室比起来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说更加奢华,至少谁家卧室顶上不会安装一个直径过两米的大型吊灯吧,别说什么别墅,那是例外。
床非常大,我估了一下,和商场的三米宽的大床差不多,不过,床上胡乱的扔着两床被褥,还有一个枕头甚至丢在地毯上。我笑了,这是男女主人在战斗?也许真的是呢,我刚绕到床的另一边就看见了满地的衣服裤子,我弯下腰拎起来看了看,下面还有内衣,还有女人的 胸 罩,拿开所有的衣服,最下面盖着两双拖鞋。
“轰”的一下我的头立了起来,我瘸咧着连退几步,死盯着大床上那隆起的两床鸭绒被一动不动,那里面有人?要是有人,我们这么多人进来的声音并不小他们为什么不起来?难道是死人!
被子隆起的弧度和形状真的很像下面睡着两个人,地上的衣服也说明着同一个答案。我镇了镇心神,张开嘴想要喊凯子他们,可是出的第一个音居然是怪腔怪调地不成样子,把我自己又吓了一大跳。
清了清嗓子,干咳了两声,这一次我稍许镇定下来一些:“凯子,你们留两个人守着门,其他人进来,田甜也进来啊。”
“现什么了,冲哥?外面其他没什么,就是灰尘重,这家人太懒了,不打扫清洁,茶几上的灰有一根指头厚了。”凯子一边说着,一边和田甜往里走,才进来他们就被我的严峻神情吓着了,凯子伸手一把把田甜拉到他身后,问道:“出什么事了?”
或者是人多阳气旺盛,凯子一进来我心里就踏实下来,我指着大床:“这边地上有两个人的从内到外的衣服裤子和拖鞋,除了外套没有,其他身上穿的都在这里了。你说床上像不像有人,凯子?”
凯子胆子不比我小,但这家伙有个特性,从小就怕见到尸体,他不怕打架、不怕流血,但就是怕尸体,这个怪癖曾经让我取笑了他很多年。所以,我才一说床上的人可能死了,他就脸色大变,一下缩到田甜身后:“冲哥,你揭开一点角角看看啊,不要叫我看,我讨厌看到那些东西,你知道的。”
“刘金城,你揭开被子看看是什么。”田甜一招手,一个紧跟在她后面手随时按在腰间的寸头年轻人利索的答应一声,大步上前,神色警惕地抓住被子往后一拖,我们顿时看清了床上的情形。
不但没有人,连鬼都没有一个,被子下面是两个卡通抱枕,怪不得被子会隆起那么高,我吁了一口气,凯子也围了上来,他先去瞅了瞅地上的衣服,又趴下去看床下,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要说还是女人心细,田甜皱着眉想了想,指挥到:“刘金城,你和赵凯把地上的衣服整理一下,看看能不能拼出来套装。”
沿着地毯摆开,那的确是两套衣服,男女各一套,包括内衣,我们面面相觑。要说小蒙古包里面也是桌子上留下吃了一点的牛肉,那还可以认定是吃了一半有事离开或者是躲起来了,那这个衣服都没穿的又能躲到什么地方去?
拜托,不管是光着身子还是穿着睡衣,就是我们在这里耽搁的时间,躲到外面都要冻僵了。
没有尸体、没有鲜血,我们打开能够打开的每一个抽屉,也找出了男女主人的照片,这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两个孩子也才几岁,照片上一家四口抱着一条大狗笑得阳光明媚。可是,他们人在哪里?
随着继续的检查,我也现了疑点,床头柜上的积灰至少两厘米的厚度。就算是懒惰不打扫客厅、不整理茶几,可是,床头柜总该擦一擦吧,那可是自己睡觉脑袋正对着的地方,也不嫌呼吸很多灰尘进去咳嗽吗… …
我们沉默着走出卧室,加上刘金城四个人围坐在茶几边,没人打算开口说话,门口是田甜安排的两个护卫,远处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洪大海和张匡宽的声音,可是,我们仍然觉得浑身冷,死寂一般。
“谁,吴峰,你过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守着车吗?”门口一个护卫迎了上去走出灯光的照射范围,他的背影隐没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