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怀疑白影不是鬼魂?鬼魂不应该有脚步声吧,不管是哪本书、不管是古今传说都没有这种记载,如果鬼魂都还有脚步声又怎么吓得住人呢!——跑吧,还去想那么多干嘛,不管是不是鬼也不是我现在应该去思考的问题,逃命要紧,哪怕白影到目前未知还没有给我造成生命威胁。
田甜的喘气声已经向破了口子的风车一样,我没有松手,还有太多的问题需要从她身上得到答案,我不会让这个女人离开我的身边。退一步说,小雨在外面有危险的话,我还可以借助这个女人来挟制邹文龙。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不对自己狠就要对别人狠,关于这一点我早就有认识了。
我拼命的跑着,终于,前方现出一点亮光,是灯?是人?还是?我灵光一闪,嘿,自己好笨,那不就是出口嘛。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跑了这么久我很累,田甜更不用说,要不是我强行拖着她,她早就瘫软在地上只剩出气没有进气了,女人的体力始终要弱一些。
出口就在眼前,隐隐约约中我已经看到了外面的岩石,后面的脚步声也愈接近,我本来以为背影很早之前就会追上我们的,看来鬼魂的度也受限制的,这可是新鲜。
最后半米,我狠狠地踏下最后一步,手里使劲的攥住田甜的胳膊,奋身一跃,出去了,我全身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我甚至忽略了田甜的呼痛声,那是我抓住她的那只手太过用力。
恍惚中,我侧身一看,那白影紧追着冲出通道,我刚心里一沉,就看到那白影仰头向天,一点点晶莹的星星从白影的身体里飘飞出来散向空中… . …居然,那白影居然就溶解在了空气之中,虽然她从进了通道就没有出任何声音,虽然她只是仰头向天,但我却仿佛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在夜色之下。
悲催的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因为逃出生天而松口气,脚下就是一滑,我再也支持不住,手一松,也顾不上田甜的情况,双膝往地上一跪,跟着往前扑去,一头撞在冰冷坚硬的土地上。同时,我好像看到了田甜也翻腾着从我身边滚了过去。
急促的呼吸声让我肺里的空气就好像被抽空了一样,我张开嘴大口的吞咽着湿润的空气,一阵阵的晕眩袭击着我的神经,我很想就此沉睡过去,但是,我却还不能松懈,田甜的呼救声虽然微弱,但一直没有停歇。
我抬起头,一股温热从我额角流进眼睛,我抬手摸了一把,流血了?撞破头了?我勉力望去,田甜离我不远趴在地上,手臂弯曲成奇怪的形状,她在痛苦的 呻 吟着。
一咬牙,我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前奔去,地面非常滑,十多米远的距离我被滑到了三次,如果不是我身体还过得去,这会儿我早就昏迷过去了。
总算是到了,我疲惫的肌肉再也无法掌控住身体,平时很灵活的动作这时候对我来说难于登天。摇摇晃晃的,我肩膀撞倒墙上反弹回来,脚下再也站不稳,一脚踩到田甜的小腿上被绊倒在地,就那样趴在田甜的背上喘着粗气。
也许是半个小时,也许更多,我侧身一翻,趴在田甜身边,这个位置正好,刚好可以看到田甜的脸。
原来,田甜已经昏迷了,她的声音和时不时的抽搐完全是身体的自反应。这下麻烦了,我挪了挪腿,让自己先坐起来,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有汗水,不过没烧,我会的医疗技巧也就这点,还是从我老妈那里学来的。小时候只要我感冒或者身体不舒服了她总是会先摸一摸我的额头,鉴定我体温是否升高。
连喊了几声,没用。我皱着眉把她压在身下的那只手拉出来,田甜身体一动,腿弹了弹,一声高亢的呻吟骤然从她苍白的嘴唇中直呼而出。尽管这样,她的双眼依旧紧闭着,只是睫毛在轻轻地抖着。
这不对啊,我放轻了动作,小心的抬着田甜的胳膊肘,这只手的前臂怪异的下垂着,就好似没有了关节。这是,我的眉头一下皱紧了,糟糕,这女人的胳膊摔断了!
我头大了,田甜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得快要接近透明了,鲜血再从她的小臂上渗出,尽管不多。鲜血流淌在地上很快结成一层薄薄的冰层。不能让她躺在冰上,这是我第一个念头,第二个肯定就是马上包扎一下然后背着抱着她回到车上,难道还能够有其他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