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手轻脚地落在屋瓦上,陆绍云悄无声息地在夏霜寒的屋顶上开了个出入口,之后便无声无息地进屋落了地。
屋子里很静,摆设也简单,陆绍云静默着倾听了一会,从夏霜寒绵长的呼吸中断定佳人已经入睡,之后他便蹑手蹑脚地向着帐靠了过去。
轻轻掀起白色的纱帐挂到柱上的挂扣上,半个多月来,陆绍云终于第一次近距离地见到了这个让他心动的姑娘。
月光照射下,侧卧着的夏霜寒呼吸绵长,白嫩的脸颊上有着酣睡时才有的甜美红晕。面朝陆绍云的左额角上,一缕俏皮的卷发遮住了下面并不显眼的伤疤。她双唇微开,呼吸间有淡淡的香味弥漫在帐里。
轻轻地在畔落了座,陆绍云伸出未受伤的右手,几经犹豫才轻轻地落到了夏霜寒的脸颊上。指下的肌肤比他想象得还要柔滑水嫩,他轻轻地摩挲着,正控制不住地想弯下腰在夏霜寒脸上偷个香。怎料忽然间,陡然睁开眼睛的夏霜寒一起身一抬手,冰凉锐利的剪刀尖端就抵住了陆绍云的咽喉。
“是你?!”夏霜寒惊讶了。
三月初五这日,白日里忙碌了一整日的夏霜寒夜里睡得比往常要晚一些,刚刚入睡不久,甚至意识还飘忽在梦境与现实边缘时,她感觉到眼前一亮,从窗外射进来的月光陡然间变得亮堂了不少。于是,意识到不太对头的她慢慢地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
起先,察觉到屋子里有人的夏霜寒以为家里是进了贼,可她还没来得及担心自己藏在衣柜夹层里的银票,来人便在她的畔落了座,甚至伸出一只咸猪手揩起了她的油!
“!!!”怎么这贼还不是一般的贼,是贼?不对不对,就凭她额角上这条疤,哪个贼要是能看上她,那也太重口味了!夏霜寒认为这世上应该没有口味如此奇特的贼,于是假装熟睡着继续往下想。既然不是贼,那这个人又想干什么呢?来杀她的?不可能。这世上哪有这么不专业的杀手,进门不先一刀解决她,居然来揩她的油?那么,就应该是
“徐氏!”夏霜寒脑子里灵光一闪,差点忍不住跳起来骂娘。“好你个徐氏,我都和陆国公说了,一年之后就解除婚约,怎么你连这一年时间也不愿意等,非要坏我名节?他娘的,我说你半个多月前对我笑个什么劲儿,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夏霜寒气得不行却不敢轻举妄动,来人的功夫怎么样她不知道,因此她不能冒然出手。前世今生加起来,夏霜寒除了陆绍云教给她的养生拳和一套同样是他教的,对付小毛贼用的“沾衣十八跌”以外,她啥也不会,所以如果想制服来人,那她只能出其不意,把握住唯一的一次机会。
夏霜寒继续装睡着,同时动作自然、不露声色地把右手伸到枕头下面,握住了放在那里的那把剪刀。这是夏霜寒因为前世枉死,重生后老做噩梦而放在枕头底下安心用的,她没想到,这剪刀当真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